年轻的女孩拧着眉毛环顾四周,浴室内十分安静,除了歌声,一丝风也没有。
一眼望去,也没见有什么东西。
但岑言就是感觉到有个东西在盯着自己看,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岑言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用听上去还算温柔的嗓音问道,“鬼兄,不管你是男是女,但我真的不喜欢被人盯着洗澡。要不,您先回避一下?”
话音落罢,岑言只感到一阵阴风迎面而来,那森冷的感觉跟针扎似的刺进了她的脸,她缓缓睁开眼睛,有一种对方就凑在她面前,与她面贴面,呼吸暧昧交缠的错觉。
不知过来多久,那阴冷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岑言看了一眼无故晃动的门板,将整个身子都埋在温热的水下,将腿上的血水洗干净,抹了半瓶牛奶味的沐浴露,她才面前将那股子血水溅身的恶心感给洗去。
擦干净身子,岑言套了一身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将略长的衬衫衣摆塞进长裤内,她吹干了短发,离开浴室。
路过衣柜的时候,她发现那兔子玩偶的位置似乎稍稍移动了一下,一条兔子腿垂在了半空中。
岑言离开宿舍楼便去了特别处的行政楼,特别处不大,也就三个楼层,她的办公室在一楼。刚一走进去,原先还热热闹闹吵着嚷着中午吃点啥的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
那气氛,比一个美女当街放了个震天响的屁还要尴尬。
岑言假装看不到投射过来的复杂眼神,只是自顾自的走到角落她的办公桌前坐下,掏出了她的笔记本。
岑言的笔记本上记着她对柳清随如何如何喜爱,还把柳清随看作是天上的月亮,皎皎月光清冷又凉薄,简直脑子有病。
岑言面无表情地将那几页纸放进了碎纸机。
“欸,岑言,你今天竟然没迟到,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你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日日翘班是个不好的习惯?”
岑言抬起头。
说话的人是特别处的另一个奇葩,也是除了岑言之外唯一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小伙子,名叫徐卿,据说爷爷是当大官的,是以特别处只能要了这么个纨绔子弟。
和岑言相比,徐卿唯一值得赞赏的地方大概就是他虽然是个花花公子,换女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但是却从来都不会对特别处的女性员工下手。
但和徐卿关系最好的,也是特别处的女员工。
岑言是另类,因为她觉得自己喜欢着柳清随,若是再和其他的男人牵扯不清那就是犯贱。
不过,今日岑言决定理会一下这位少爷。
“全勤没了,心疼。”岑言说得言简意赅,抬起眼眸朝他看了一眼,细长的眉毛立马又是一挑,“你打扮得这么骚包是想要干嘛去?”
今日的徐卿一身酒红色的西装,看上去便材质好得过分的手工高定西装足以彰显这位少爷浑身上下弥漫的土豪气息,内里白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以及一个艳丽暧昧的吻痕。
徐卿身材不错,以前总嚷嚷着要不是觉得娱乐圈模特圈太乱,怕被人爆菊,他一定要去当个火遍全球的模特。岑言的视线从他的大长腿上划过,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明明徐卿长得也算不错,又有钱,怎么岑言这个炮灰女配就不喜欢呢?
她撇了撇嘴。
“岑小言同志,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徐卿迈开他的大长腿,绕着岑言纤细身子转了两圈,对上岑言疑惑的眼神‘哪里奇怪了’,他启唇霸总一笑,“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色迷迷的眼神看我。”
岑言嘴角一抽,转身便要回自己的位置。下一秒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拽住了手腕,回过头见到徐卿连忙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随即又笑眯眯的道,“哎呀开个玩笑嘛。二组组长让我去调查个事情,我寻思着我一个人够呛,就来找你一起。走吧走吧,晚上请你吃法国大餐。”
岑言登时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他。
整个特别处谁不知道她就是个废物?徐卿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