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随难得识时务。拎着已经昏厥的女人转身就走。
谢南锦瞥了一眼男人的背影,凑到岑言的身边揽住对方的肩膀,对着眼巴巴望过来的几人道:“回去再说。”
岑言的卧室内,小姑娘坐在床边上,岑牧等四个男人各自抱着双臂以一种舒服的姿态站着看她,每个人的眼中似乎都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过了好半晌,徐卿才挑眉问道:“真的都想起来了?”
岑言抱着兔子玩偶点了点头,一张嘴便道:“要测试一下吗?比如说为什么你永远都不招鬼喜欢?”
徐卿黑着脸让她闭嘴。
以前的事儿他也想起来了,这一点还需要岑言这死丫头提醒?
“这么凶还想当我哥。”岑言翻了个白眼,继而将目光放在了她真正的亲哥身上。注意到对方一接收到自个儿的眼神,整个人紧绷,岑言不由得无奈,“你到底在怕什么?你杀鬼的事情本来就是周葵设计的,再者对方也不是个好鬼,别再觉得是你拖累我了。”
那是他们的曾经。
岑牧和她这一对兄妹死后便留在了地府,认识了判官徐卿,认识了无业游民谢大佬。相熟之后,四人经常凑成一桌打麻将,喝喝茶,偶尔还一起出来逛逛。
后来,周葵知道徐卿和谢南锦认识了他俩,便也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大概是气场不合,及周葵始终对岑言怀有一丝敌意,岑牧兄妹和周葵没有那么亲近,甚至还带着几分疏离。周葵自然也能感觉到,却始终都视而不见。
后来,岑牧在一次出行途中为了救一个鬼小孩,杀了那欺负人的鬼。这件事情传到徐卿的耳中,他派人去查探。随即才知道那鬼和小孩其实是亲人关系,岑牧看到的欺负实际只是打闹而已。
但岑牧杀了鬼,自然要接受惩罚。
惩罚他的人不是徐卿,是周葵的父亲,整个地府的地君。
地君一向公正严明,从不会因为一点裙带关系或者所谓的过失杀鬼便轻易放过犯错之人。岑牧在他眼里也是一样。
而岑言为了保护自家哥哥,只能找谢南锦和徐卿帮忙。两人自然二话不说便同意了。而就在岑牧要离开的时候,周葵也来了。她挡住了地君派来的人,算是帮了一把岑牧和岑言两兄妹。
后来——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所有的错误全部都得由岑言承担。
岑言遭受了惩罚,失了记忆在各个世界晃荡,直到这一次。
现在,岑言的记忆恢复,该想起来的东西都记起来了。她看到岑牧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变得难看的脸,转头看向了谢南锦和徐卿,“你俩都知道了?”
徐卿点点头。
收到那封提及到精神病院的匿名信件之前,他和谢南锦也看到了一个小东西,那是放在桌上的一封信,里面的内容便是当年岑牧和那鬼以及小孩之间的事儿。
所谓好心的帮忙,到最后发现竟是一场意外,从头到尾都是周葵的手笔。
周葵喜欢岑牧,而岑牧对她没有半点意思,所以她必须得想点办法让岑牧记住她。亦或是承了她的情,岑牧也就不好拒绝她了。
周葵想得挺好的,策划得也不错,可惜的是不管她怎么做,岑牧就是不喜欢她。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岑牧眼光还不错,干出来的事儿也没让人太失望。”徐卿拖长嗓音,慢吞吞道。“那封信是谁给的?”岑言好奇的问道。
谢南锦和徐卿齐刷刷将目光转向了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减少存在感听他们说话的叶丹青。叶丹青原先还算淡定的心情在触及到两个男人的目光洗礼时,愣了一下。
男人眼神稍稍闪烁了下,梗着脖子问:“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徐卿:“别装了。二组的人都是曾经犯了错现在在赎罪的。爸爸,您以前犯了什么错?”
知晓了徐卿的身份后还被对方叫爸爸,叶丹青的心情稍稍有点复杂。
他冲着徐卿尬笑一声,扶着额回答:“我意外知道了岑牧那事儿,又不小心听到了周葵和地君的对话。就被打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