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秦业轻轻呢喃,眼中满是冷意。
严真道:“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你……还是想开点吧。”
秦业没回话,只是脸色越发的难看。有那么一瞬,严真甚至以为他要忍不住发火了。说起来,认识这么久,她还未见过秦业真正发怒。这人似乎遇到任何事,哪怕十万火急,都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谁知,半晌,他却淡淡地开口:“发生了又如何?那不是小七愿意的。”
啊?
秦业这话的意思,是不介意戚柒与裴靖有了夫妻之实?严真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了。当今的男人大多都看重女子的贞洁,即便再喜欢,但若是女子失了贞洁,面临的大多也是被抛弃的下场。
她倒是没想到秦业竟是这般想法,倒是个男人。严真上下打量了秦业一会儿,终是道:“你如此喜欢戚柒,何不早点与她说明你的心意?戚柒太迟钝,有时候粗心得很,你不直接与她挑明,她自个儿是看不出来的。”
怕是会一直把这份心意当做是朋友之间的情义,严真甚至猜想着,按照戚柒那个脑子,说不得最后还要与秦业结拜,做一对异性兄妹呢。
若真的到了那一天,秦业怕不是要气死?
秦业沉吟许久,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暗哑道:“还不是时候。”
严真欲言又止,没等她再开口,秦业突然大步出了院门。他背脊挺直,不乏稳健,似是一点也未受到这事影响。
“你身体还未好,你现在去哪儿?”
秦业道:“有事。”真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又冷又硬,难怪不得女子喜欢。
“啧,反正与我也无关,wǒ • cāo个什么心?”严真甩了甩头,收起了自己多余的同情心。
谢家的院子不大,秦业是有人监视,所以不得不住在谢家。但镇国公府里的其他人却是住在驿站的,秦业直接往驿站而去。
他回来的突然,镇国公府的人也是才知道,正准备去谢家,没想到秦业直接过来了。
“世子,您回来了,属下……”
“顾家的事知道吧?”秦业直接打断了那些人的话,目光阴沉地环视了众人一圈,“本世子走之前说了让你们好好保护小七的安全,你们便是这样保护的?”
“……世子,实在是这事儿发生的突然,属下也来不及啊。”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中年男子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属下们也没有想到顾家竟会做出那种事。”
况且,来之前镇国公特意叮嘱了,要他们看着世子,不许他与那戚柒太过亲近。所以当知道戚柒要嫁给顾蕴时,他们心中都松了口气。只要戚柒嫁了,他们便不用担心秦业动摇了,如此也好向国公爷交差。
秦业自然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无非是阳奉阴违,他终究只是世子而不是镇国公。
“这事,本世子可以暂时不追究。给你们一天时间,”他冷笑一声,“本世子要知道戚柒中的是何药,否则,你们不用回镇国公府复命了!我虽还不是镇国公,但处理几个人的权利还是有的!”
众人心中登时一凛,半晌,咬牙道:“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能入镇国公府的人能力不弱,不到一天时间,秦业便得到了答案。随之附上的还有一份解药。
“你说之前裴靖与北狄小王子见过面?”秦业问道。
“回世子话,是的。裴伯爷想要从小王子手中买千年人参,便亲自去了。据调查,裴伯爷与小王子聊了许久,且在那儿停留了一夜。第二天,便有人来通知了裴伯爷,告知他顾家之事。”
原来如此。
秦业倏地沉下了脸色,目光冷若寒冰。他看着桌上的那份解药,半晌,突地一笑道:“把这药装作不经意地给严真,把这药的来历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记住,不能让她知道这与镇国公府有关。”
“是,属下遵命。”
屋里很快便只剩下秦业一个人,他站在窗口,望着天空。今日的天气极好,风和日丽,金色的阳光照下来,刺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