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的歌声响起,随着乐师的鼓点,霍长婴仿佛变成了一个伶人,夜宴之上他踩着乐点,身不由己地跳着令人迷醉的傀儡戏。
意识仿佛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他,冷眼旁观,一个是……木偶?
这是木偶的记忆,它曾为人?
冷眼旁观的霍长婴不由睁大眼睛,这是木偶妖飘散的意识潜入了他的梦境,如同之前的牡丹花一般。
是意识中最放不下的记忆。
此刻,霍长婴仿佛变成了那个少年,悲伤喜悦都能体会。
带着雪白的面具,隐藏全部感情,跳着别人的故事,唱着自己的悲伤。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转身,抬手,清唱。
伶人少年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一个人那个主座之上面容模糊的男人。
霍长婴知晓,少年心底有那个人。
可他自卑,怯弱,他没有越女的勇气,只敢借着戏词,唱出他对男人的爱慕。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忽的,少年眼角瞥见离主位最近的一个伶人袖底闪过的寒光。
惊|变骤生。
鼓点乐声戛然而止,众人惊慌,尖叫逃窜,碰撞案几之声此起彼伏。
伶人袖底匕首闪烁着淬毒的幽光,直刺向男人的心口,男人巍峨不动,不曾躲闪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