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医院请了一天假,楚宴收拾好东西就可以搬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几件衣服和一些专业书籍,所以他也没找搬家公司,自己就可以搬。
他看中的这房子没怎么装修,只有几件基本的家具,床上连床垫都没有,还好有dú • lì的卫生间和小厨房。房东将钥匙交给他,“等下我去买床垫,房租你是先交一年的,还是一个月一个月的交?”
“先交三个月的吧。”楚宴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住不了一年那么久。
毕竟是在M市,即使是这样的房子,三个月的房租也将近要了五六千。
说起来,梁岁辞自己的工资并不算低,但家里父母都六十多了,基本都要靠他养,去年他还拿出了三十多万在老家盖了新房子,存款也没剩多少。
而且他在黎晰面前一直都是那种高洁傲物,遗世dú • lì的白莲花形象,所以黎晰送他的东西,他也都是表现得十分勉强才接受的,只有在最后摊牌分手的时候才表现得——十分不要脸。
这就导致,在一起时,黎晰甚至不怎么敢送他太贵的东西,更别说直接送卡送钱了。
由奢入俭难,楚宴虽然扮演的一直都是炮灰,但从来没缺过钱,即使有过穷日子,也很快就富起来了。
因为每个世界的男主受,总是财运滚滚滚的。
他环视了一下这个基本上可以称之为毛坯房的地方,长长地叹了口气。
——
酒店的大厅里,装修豪华,光线充足,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穿过三楼装饰华丽走廊,经过露天花园,东侧的区域,是一片休闲娱乐区域,还有封闭的酒吧间。
张承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目光有些迷蒙朦胧的黎晰,又问了一句,“房子真不打算要回来,你这样,不会是还对他念念不忘吧?对他这种人,你还……”
吧台昏黄的灯光水一样地倾泄在他身上,黎晰听到声音侧过头,唇边一点笑意都没有,面无表情,神色看起来疲倦而冰冷。
他还有点迷茫,似乎是在思索他这句话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站起了身。
“我先走了。”
张承烨摇头,就梁岁辞这种人他都见得多了,典型的伪君子一个,装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其实心里不还是奔着钱来的,这比那些明码标价出来卖的还要令他看不起。
临近年关,科室的杨主任说请大家一起去JY酒店聚个餐,楚宴原本不想来,但对方怎么说都要请他,甚至说出了——梁医生不来的话大家干脆都不要去了这种话。
……
其实大家心目中也是心知肚明,当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黎晰经常开车来医院接梁岁辞下班,还时不时在加班的时候来送饭送汤,后来基本整个医院没人不知道他跟黎晰的关系特殊,有些人不屑,有些人却急着想借着梁岁辞抱上黎晰这只大腿。
谁都知道杨立最近要评高级职称,他资历都有了,就差学术荣誉了。就像当时,和梁岁辞一起评级的还有张医生,对方无论是资历还是经验都要比梁岁辞要好,但就因为梁岁辞在一个国内专业top的一家杂志发表了一篇专业论文,轻而易举地就将张医生给压下去了,虽说不公平,但这就是现状。但他们觉得如果没有黎晰的门路的话,按梁岁辞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得到这家杂志的青睐。
而杨立之所以请大家一起吃饭,也是害怕单独请,人梁医生不会答应了。
包间里很宽敞,吃完饭大家又去唱了k,席间梁岁辞被杨立灌了好两杯白酒,对方虽然没直说让他帮忙论文的事,可话里却有几番暗示。
梁岁辞这才将实话说了,自己和黎家大少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恐怕即使有心也帮不了他。
杨立起先还不信,但想了想却又觉得对方根本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只能讪讪地作罢。
其他人本就是玩在一块的,楚宴插不进去,没有插进去的想法,这边杨立见自己的事情基本没戏了,心中郁闷,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也没心思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