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邺原本立在一旁没出声,见此身子往前一倾,取下赵全腰侧的剑鞘往柜上重重一放,眼神锐利。
小厮登时清醒不少,他脸色一变,立马软了腿,不横了。
果然,对待小人还是得用硬的,这不,这一早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
徐大夫揭开帘子从后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筛子,里面放了药材。
他勾着背,看见二人后将手里的筛子递给身后的小厮,问道:“不知衙差大人找老夫何事?”
荀邺开门见山,“徐大夫,治蛊鼓病的药引可是信石?”
“没错。”
徐大夫没想到他会知晓,浑浊的眸子里带着欣赏之意。
赵全疑惑,“那不是毒药吗?”
徐大夫摇摇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非也,这信石亦毒亦药,即能害人也能救人。”
荀邺让赵全将从刘呈家取来的粉末拿了出来,“可是这个?”
徐大夫点了点头,“不错。”
“此前可有人来买过此物?”
徐大夫半晌没出声,似乎是没想出来,他解释:“老了,记不太清了,不过有人赊账的话老夫会记在这里。”
说着,他摊开账本,指着上面道:“都在这了。”
荀邺翻了两页,在上面找到了熟悉的人。
刘呈,三钱信石,赊账十五文。
荀邺放下账本,问道:“治蛊鼓病需三钱信石?”
“三钱?用不了那么多。”
荀邺指着上面的名字,“那这人如何买了三钱?”
徐大夫看了一眼,他摸着胡须,努力回忆,“前几日老夫去了他家,瞧着那老夫人得了蛊鼓病,便给了他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