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回来想给主子盖个毯子什么的,一进来便瞧见这一幕,更不敢开口了,迟疑的蹲了一下身。
顾衍见是绵绵身边的贴身丫鬟,朝她伸手,没开口,但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小桃忙悄无声息将毯子送上去,又默不作声屈了屈膝,安安静静退出去了。
等走远了,她心底还忍不住叨咕了几句:夫人和大人未免□□爱了些,和夫人大人比起来,她和她家那位可真是凑合过日子了。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绝望了!
姜锦鱼睡得迷迷糊糊的,又过了段时间,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紧接着稳稳被抱着走了一段路,然后就感觉自己被放到软绵绵的物件上了。
她半睡半醒琢磨,估计是床吧,然后又睡死过去了。
大约睡了个把时辰,顾衍便不敢让妻子再睡了,怕她晚上睡不着,将人轻轻喊醒了。
姜锦鱼揉着眼睛问时辰,得了回答,脑子还没转明白似的,“我睡了这么久?”
“嗯。”顾衍随口无意义嗯了一句,伸手抚了抚绵绵散在肩上的发,入手微微带着一股凉意,但乌黑发亮的,摸上去也十分柔软。
顾衍就这么静静的,等着绵绵自己醒神过来,也不去催她。
好不容易醒了个彻底,姜锦鱼总算有了精神,伸手抓了本游记过来看,最近因为孩子的缘故,她睡得比以往都多了不少,一本薄薄的册子,一个多月才能翻完,大部分时候还被相公和儿子抢走了念给她听。
果然,见她拿起册子,顾衍便伸手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的,从她手中取走了,不过这回倒不是要给她念游记,而是有正事要说。
姜锦鱼最近甚少操心什么正事,觉得自己脑子都有些木了,慢半拍道,“什么正事啊?”
顾衍越看越觉得不放心,无论是将绵绵留在辽州,还是让她同自己一起上路去盛京,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最好索性在此处将孩子生下来,养个一年半载的,再回京,才是最好不过的。
但陛下那边本就催了又催,再推下去,一两个月兴许能成,但一年的时间,却是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思及此,顾衍又不得不开口,道,“陛下打算让我回盛京。开春将薛系一派尽数折尽后,陛下便有诏我回京的打算。”
顾衍虽没说什么,但姜锦鱼自己也想到了,京官自然比地方官吏金贵,尤其是自己相公在此处是立功回去的,一回去便是进官。想必一直未动身,也是考虑她的身子情况,但她自己倒觉得没太大的影响。
想了想,便郑重道,“陛下有令,那自是推拖不得的。再者,我觉得自己没什么不舒服的。而且此时动身的话,到京中还能休养两个多月,再生孩子,一切倒也准备的过来。否则再迟些,要我生在路上,我反倒心里有点害怕了。”
这也是顾衍担心的,这孩子来的实在不巧,初春那会儿胎儿未稳,是绝不好动身的,好在当时也能找由头推迟。等再过一两个月再上路,指不定就要在路上生产,那定然又是不成。
盘算来盘算去,唯独便是现在上路,对孕妇和孩子都是最好的。
两人这样商议,过不了数日,圣旨果然来了。随着圣旨一同来的,还有来接手辽州诸事的继任者,大约是陛下那边委实催的急了,继任者压根不敢留顾衍。
既打定主意要上路了,自是不必再留,好在府里顾嬷嬷和福嬷嬷两人一开始便有准备,两人又是老人了,准备的极为舒服妥当。
姜锦鱼上了马车,便开始犯困打瞌睡,车厢不见拥挤,还铺了厚厚的被褥垫子,她往里一滚,便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一觉睡醒了,睁眼便瞅见两个儿子乖乖坐在自己身边,两人在矮桌上下棋,听见动静,两人都转身喊人,“阿娘醒了。”
姜锦鱼伸手一人摸了一下脑袋,“怎么过来了?”
顾瑾乖乖道,“爹爹说,让孩儿们过来,等娘醒了,陪娘说说话。”
顾瑞早就想黏着娘亲了,见爹爹不在,便也大着胆子上去靠一下姜锦鱼的肩膀,小脸亲亲热热的贴着她的肩,“娘睡得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