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夷第一次体验,很快就吃不消了,他用力推殷子铎的胸膛,终于把他推了出去。
随后,他大口喘息,目光四下一飘,乱飞的雪花已经消失了,他放下心来,对殷子铎说:“你看,哪里有什么雪花?你怕不是心情太激动,产生幻觉了吧?”
殷子铎舔了舔嘴唇,左右看看,刚才梦幻般的场景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他心里疑惑,可是没有证据,就算刚才飘过雪花,落下之后也会很快融化,一点痕迹都不会有的。
“……也许是吧,”殷子铎将信将疑地说,他停顿片刻,对赵辛夷微微一笑,“但你说得对,我确实很激动。”
“我也很激动……”赵辛夷轻声说。还好他灵力低微,失控了也只能飞扬雪花,要是灵力强大,一激动汽车满天飞,那可就真要出事了。
“好了,洗澡吧。”殷子铎关好了窗,帮赵辛夷脱了衣服,举着花洒把热水冲在他身上。
赵辛夷没拒绝他,但是他还是很羞涩,他站在角落里,背对着殷子铎。
殷子铎没有勉强,他轻柔地给他擦背,把温热的水流撩在他肩上,等他完全放松下来,才贴在他耳边说:“辛夷,关于昨晚的事,确实是个误会,但你自己就没有什么要反思的吗?”
赵辛夷还是背对着他,但是扭过了头。
殷子铎:“你有疑问,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自己生闷气,还跑去喝酒?”
赵辛夷垂下眼眸,说:“我……我们的协议上说过,我们私下里,都可以有各自的感情生活,就是说,你即便婚内另外找情人,我也不能说什么,对吧?所以……我怎么开口问呢?”
殷子铎默默叹了口气,他伸手横在赵辛夷胸前,把他揽过来背靠着自己,温柔而郑重地说:“我应该早一点说明我的心意,害你白白误会伤心,我也有错。不管以前怎样,以后我们之间,没有协议那回事了,我们就是你情我愿的一对,于情于法,都有正当真实的关系。回去之后,我就把协议拿出来撕了,再找机会,我们另办一场婚礼。”
赵辛夷心头一热,鼻子发酸,他仰头看着殷子铎,擦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的液体,说:“婚礼之类的我不在乎,但你既然说了我们从假结婚变真结婚,你就要履行结婚的义务,要是你以后真的有‘理发小哥’什么的,我一定会和你离婚。……当然,我也一样,我永远不背叛你。”
“嗯。”殷子铎笑道,“我答应你。”
……
赵辛夷第二次主动吻殷子铎,是在送别潘云的私人宴会上。
潘云之前说了希望走之前能见赵辛夷一面,殷子铎当然也乐意带自己的小娇夫给他见识见识。
赵辛夷现在名正言顺了,比以前理直气壮,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殷子铎,跟着他一起去了。
他还给潘云准备了见面礼,一个跟他原身差不多的招财猫。
潘云也给他们准备了新婚礼物,是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据潘云自己说,这是殷子铎留学结束回国的那一年,他亲自到法国波尔多酒庄挑选,封存之后,沉在海里贮藏的,就等着殷子铎结婚的那一天,捞出来送给他。
“我还担心这瓶酒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潘云考虑到赵辛夷不会说英语,他自己换了略显生涩的中文说,“现在看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我很高兴。辛夷,你要好好珍惜,当年可是大把追他的人都追不到呢。”
赵辛夷接过那瓶包装精美的酒,猜想那大把人里就包括你自己吧?这酒大概是你为了自己和殷先生的未来埋的吧?
自从面对面见到潘云,赵辛夷就敏锐地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一种微妙的敌意,他望过来的目光,有三分高高在上的轻蔑——“哦,原来他最终找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啊,不过如此嘛。”
还有三分好奇揣测——“也不知道这男孩儿有什么过人的能耐,居然把殷子铎的心都抓住了。”
还似乎有三分欣慰——“有一个又乖又甜,长得还不错的人陪着殷子铎,似乎也还不错。”
剩下的一分恐怕就是惋惜和不甘心了——“只可惜当年如何如何,要不然有这小孩子什么事呢。”……
赵辛夷靠着情敌之间分外灵敏的直觉,推测当年潘云是喜欢过殷子铎的,不过往事已矣,现在也只剩下那一分惋惜罢了。
他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那瓶酒,冲潘云甜甜一笑,不卑不亢地说:“谢谢。能找到殷先生做我的另一半,我也很高兴。也希望潘总能很快找到真爱的人。”
潘云一哂,没有答话。
赵辛夷又说:“我今年也海藏一瓶酒,等您结婚的时候,捞出来送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