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臣拿了东西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两个老人家执手相看泪眼,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
杜青臣:……
他就回去拿了个家庭作业,这么短的时间发生了啥?!
不得不说,冯县令的文学造诣比刘夫子高了不少,不愧是能考中进士的人,再加上冯县令不像是刘夫子,见惯了稚龄儿童的字,再看他的字便不会觉得那么的丑,冯县令自有自己的见解。
冯县令拿着杜青臣大作的手几乎都在颤抖,眉头皱的死紧,他平时见到的公文都是由小吏书写,再或是同僚,平时交往的最差也是刘夫子这样的读书人。说真的,冯县令从未见过如此令人发指的书法!
冯县令看了眼俊朗的杜青臣,又低头看了看这狗爬字,再抬头看了看聪慧的杜青臣,又低头看了看这蚯蚓字,最终,忍不住感慨,“古人云,观字如见人,看来,古人也有错的时候啊!”
杜青臣:……
“原本我不该说什么的,但是,既然你的字是由刘兄教导,可见他是把你当做了弟子,我作为刘兄的好友,便也是你的长辈,就不得不提点你几句了。”
啥时候你们成好友了?半刻钟前不是还气氛尴尬,十分陌生吗?刘夫子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你这个字,确实要好好练练,你已经年长,手腕写字的力道已经成型,很难更改,但再难也要改!还要从最基础的地方改,我看你这字,只怕以前根本没打好基础。”
刘夫子连连点头,“正是如此,他小时候从不认真学习,让他练字就敷衍,说纸墨贵,不肯用,只学了个大概。”
“这就是了,你这样连笔画都写不好,还写什么字呢?也只能写的让人认出来罢了,谈不上任何书法。”冯县令摇摇头,大约是他说的太高深,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连小二都忍不住频频往这边望。
杜青臣木着脸站着,任由刘夫子跟冯县令点评。
“那冯兄你觉得,要如何练习呢?”刘夫子虚心求教。
“自然是要从笔画重新练起,杜老板啊!我觉得你也不用着急直接练字,字帖什么的也先放一放,先从笔画开始,每日也只练习笔画,什么时候把笔画写好了,再练字吧!”
杜青臣默默的点头,“多谢冯先生指点。”他隐约记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他以前也听过的,只是太久早就忘了。
刘夫子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总想着杜青臣已经是大人了,不用像是小孩一样先练拿笔和笔画,却忘了他根本没有基础,冯兄果然见解独到。”
“哪有,只是你一时间没想到罢了。”冯县令摆摆手,“对了,若是日后杜老板去县城里开酒楼,也不好日日回来把写的东西带给你看,不如直接去我那里!我来帮他看看。”
“如此,那真是太好了!青臣啊!还不快谢谢冯兄!”刘夫子乐呵呵的道。
“多谢冯先生。”杜青臣抱拳行了一礼,这么说,他岂不是要经常出入县衙了?好吧!经常出入就出入吧!那样,在县城里做生意,也就没人敢上门找麻烦了。
“刘兄若是没事,也来找我,我家有个院子,我们一同饮酒作诗,岂不快活?!”冯县令笑眯眯的邀请。
“那自然是好的,到时候,青臣在县里的酒楼也开张了,我们买些饭菜,就在你家院子里吃喝作诗,也是一大乐事!”
冯县令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美好的前景,连连点头,“好,正该如此!杜老板啊!你要快些去开张啊!我们可都迫不及待了。”
“一定一定……”杜青臣拱手干笑。冯县令满怀期待而来,心满意足而去,只是坐了半天冷板凳的邱姨娘十分落寞,可是再落寞她也有自己的所获。
等会儿回娘家,一定要告诉父母,要格外在意这个叫做杜青臣的,万万不可得罪!此人不但是苏俊侠的好友,有个考中童生头名的弟弟,还是刘夫子很在意的弟子,现如今就是冯县令,也有把他当做自家晚辈看待的意思了,这样的人,已经不是他们邱家可以得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