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离京的时候事儿还没了结呢,只听说是为了报生母的仇,要状告宁侯夫人,但不知怎么回事,最后是连侯府一起告了。”
“他……他怎么可能告的赢……”哪有人会状告自己家的啊!而且,离了侯府,苏暖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介平民了,凭什么告御状?还状告侯府!杜如林总觉得不可思议。
“未必告不赢,有齐元帅帮他,他又手握宁侯夫人毒杀他生母的证据,朝廷还是有法度的。只是……子告父,先杖责三十,不过他身子骨好,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养好了,正活蹦乱跳的打官司呢!你别看他是个哥儿,但那脾气,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我曾在上朝途中,看到他站在大街上指着宁侯夫人的轿子骂,用词那叫一个粗鄙,生生把宁侯夫人气晕了,齐元帅还站在后面撑腰……哦,不该跟你说这个,毕竟是你嫂子的兄弟,说起来,你也不容易,你嫂子平日如何?可影响你学业?”
“我……”杜如林仿佛在听天书,这样的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但听到闵安士问话,杜如林立刻道:“没有!我嫂子温柔纯善,性格极好,嫁进我家一年,从未跟我家人红过脸,吵过架,连高声都没有一句的。”
闵安士轻笑,“这倒是奇了,一同长大的,性格竟能差这么多。”
可能,一个是放养长大的,一个是精心娇惯长大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区别吧!杜如林暗自想着。
吃了饭之后,杜如林也就告辞了,闵安士给他备了回礼,杜如林推辞了几次没有推掉,只能收下,这才离开。
老仆送了杜如林出门后回转,回了客厅,恭敬的对着闵安士行了一礼。
“人走了?”闵安士歪在软塌上问道。
“已经回去了。”
“方子呢?”
“按照老爷的意思,塞到回礼中了,老爷品性高洁,乃当世大儒,岂会贪图他一个方子?!”
闵安士轻笑了下,“不过人倒是有趣,敏而好学,可造之材啊!”
“老爷既喜欢,为何不收为弟子?由老爷教导,他日,定能高中,为老爷增添荣光。”
“不过童生罢了,若他此次能考中前三名,再打算不迟。”区区童生,便是名次高些,他也看不到眼里,秀才以上,才有入官场的可能,才能对他有用,不急一时。
老仆犹豫了下,“老爷似乎还有心事?莫不是想着那位宁侯府哥儿与他家的关系?”
闵安士坐起身,道:“竟如此巧,宁暖曾经的弟弟便是这少年的嫂子!”
“可是……宁暖如今状告侯府,只怕自身难保。”老仆犹豫着道。
“自身难保?我看不见得,有齐承助他,我看他安全的很!此事看似是他为报母仇,状告生父,实则是齐承与宁侯打擂台,再其后,本质更是三皇子与五皇子角力。”
“那,老爷准备如何?”
“不急,慢慢来。”闵安士微笑着。“回来了?如何?”杜青臣一见杜如林进门,就问了出来。
“挺好的,闵老看起来很喜欢我,教了我不少东西,为我讲解疑难,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回礼。”杜如林回答,神色淡淡的。
杜青臣奇怪道:“那你怎么看着还不高兴呢?”
杜如林连忙摇头,“只是觉得有些不舍得方子罢了。”苏家人也走了出来,苏家虽然口中说怨苏暖弃他们于不顾,但是,苏父苏母都是良善的人,他嫂子更是温和纯善,又跟苏暖多年相处,怎么会一点感情也没有呢?贸然说出苏暖的消息,说不定会引的苏冬伤神,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再说了,便是他说了又如何,他们这种小老百姓的,对于苏暖状告侯府这样的大事,也根本插不了手,只能平白想一想罢了。
杜青臣觉得小弟这是有心事啊!等杜如林回了房,杜青臣跟了过去,屋内只有他们两人了,他也可以细问一些。
“我看你从闵府回来就神思不属的,累了?”杜青臣走过去。
杜如林见只有杜青臣一人,张了张嘴就要说,却见门没有关好,立刻走过去关紧了门,杜青臣挑挑眉,这是真的憋着话要说啊!杜青臣坐了下来,杜如林确认门外没人之后才走到杜青臣身边,也挨着坐了下来,屋子不隔音,他只能压低声音道:“哥,闵老从京城回来,知道苏暖的消息,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嫂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