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夫人毒杀姚夫人,这是杀母之仇!”杜青臣冷声道。
“杜兄误会啊!”顾高做出痛心疾首来,“杜兄细想,苏暖与侯府并无关系,他拿出来的证据那叫证据吗?有没有可能是伪造的?会不会是有人背后指挥,操纵苏暖整垮侯府?!”
“怎么?”杜青臣不可置信的道:“你难道还要告诉我,杀母之仇本不存在?都是苏暖一手捏造?甚至,齐承是背后黑手,只是为了用苏暖诬陷侯府?!”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齐承是五皇子的人,苏暖又是齐承的未婚夫,他们早就沆瀣一气,他们说的话,拿出的证据,能信吗?!当初姚夫人之案之所以能定案,也是因为苏暖是姚夫人之子,又不惜大义灭亲,以子告父,这才使得满京城沸沸扬扬,舆论滔天,根本不容官府细查,就直接定罪了啊!若苏暖不是侯府之子,反倒是敌人派过来的一颗钉子呢?那这些,还能信吗!”
顾高十分激动,甚至拍了两下桌子。
杜青臣抱胸望着他,神色冰冷。
顾高见此,连忙道:“当然,侯夫人毒杀姚夫人一事,总是有疑影儿在的,也许真的有可能是侯夫人杀的,但侯爷确实是完全不知情啊!他若是知情,又怎么会寻子十几年?!”
“不是老夫人见家里人丁单薄,才硬要让人找回来的吗?”杜青臣冷冷的道。
顾高一噎,杜青臣怎么对细节知道的这么清楚?但此刻是不能追究这个的,顾高重重点头,“是!老夫人自然是希望家里人丁兴旺的,但老夫人总没罪吧?!侯爷也没动手毒杀姚夫人吧!他对你夫郎,也是有父子之情的吧!这些你总不能全盘否认吧!”
杜青臣往后垮了点,气势似乎弱了些,“你到底要如何?”
“杜老板,我的杜兄啊!如此天赐良机,就在你眼前!你说你这是走的什么好运啊!一娶就娶到了侯府流落在外的公子,还生了个儿子,这下,侯府的一切,不都是你的了!”
“不是说被抄家了吗?”杜青臣道。
“抄家是因为苏暖状告侯府,被定死了罪名,否则,仅仅一个贪污受贿,何至于偌大一个侯府,败落至此?!若苏暖状告侯府的罪名不存在呢?区区一个贪污受贿,困得住侯爷吗?到时候,有三皇子在里面转圜,侯府被抄的财产自能返还,侯爷卸职交了罚金,也能归家,与杜兄,与你夫郎我的公子,共享天伦啊!说到底,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杜青臣听出点意思了,恍然大悟,“你是希望苏冬认祖归宗,然后全盘否定这杀母之仇?!”
苏冬才是姚夫人的儿子,若他出来开口说,他的母亲不是侯夫人杀的,证据都是苏暖伪造的,宁侯夫人既没有shā • rén,也就没了罪名,可以归家。宁侯也没了治家不严的罪名,也不用受妻子牵连,更没有民愤滔天,使侯府人人唾弃,朝廷从重处罚。一个贪污受贿,总能轻易摆平的。
杜青臣目光闪烁,“便是苏冬是侯府之子,杀母之仇,岂能否认?!”
顾高抬手按住杜青臣的肩膀,低声道:“侯爷托我带句话,此事不好写在信中,杜兄还请听,侯爷说了,此案若有缓和余地,待侯夫人归家之时,便将她交给杜兄跟公子处置,生死不论。杜兄细想,如今侯夫人还好好的在庙里烧香呢?这算报仇吗?真正的报仇,不得是……”顾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到时候侯府之中,便是杜兄你与公子最大,侯爷不管,侯夫人不是任由你们……随意处置?便是暴毙,也无人会问一句,这仇,不是报的痛快?何必非要打老鼠伤了玉瓶,大家一同下地狱呢?留下侯府好的东西,除去看不顺眼的东西,这才是两全之道啊!”
杜青臣勾了勾唇,“顾先生为我考虑周详,只是不知,我是否要报答一二?”
顾高微笑摆手,“谈不上报答,我也是为了旧主,但求一个忠义罢了,只是……杜兄如此一来,便是跟齐承他们结仇了,不过无碍,侯爷与我的主子都是三皇子,若杜兄愿意,自然可以求三皇子庇佑,杜兄与公子日后便是侯府的主子,再加上杜兄遍布天下的生意,三皇子一定十分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