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权使劲儿摇头,“是真的。两年前我有一天去找他,他正在查司炀的下落。那时候同样跟他一起找人的,还有六个。他对我说司炀一定没死。”
“可找人那六个后来圈里有人查了,根本就是迷惑啊!最终发出指令的就是他喻氏内部,你告诉我他当时不是在演戏?”时二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周围剩下的听到这里也都不住眼的打量喻铮,像是想看他现在是不是演戏。
顾权真的急眼了,“不是喻铮,真的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是喻氏内部传出的指令,但绝对不是喻铮。”
“这两年他找司炀都快找魔障了。之前郊区那个疗养院,被他养了一院子的金丝雀,病房都改成了鸟笼子,说等着司炀回来。”
“……”
“后来是今年年初,他又改了主意,叫人把鸟放了种花,病房也弄成了普通卧室的样子,还约了好几个专攻肺病的专家,说是司炀一直不出现,估计是身体还没有好转。他这次找到人,一定看住了,等把司炀的病治好了,在和他算总账。”
“卧槽,这听着不像是没感情?”有人喃喃自语。
时二赶紧打断,“别瞎琢磨。喻铮年纪小,魔障了也说不准。”
“是这么回事,毕竟他就那么一个亲人了,还是个……”对方琢磨了半天,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只好跳过话题,“那发指令的人到底是谁?”
“多半是徐林,那是司炀曾经的心腹。不是喻铮做出司炀诈死的假想,那就肯定是司炀自己临死前安排。这种心计,这种算计,除了司炀还能有谁?”时二是个聪明人,寥寥几句就明白了后面的事儿。接着他看喻铮的眼神也变得惊恐起来,“可这肯定是哪里弄错了。那司炀疯了吗做这样的事儿。他怎么想的?你别忘了当初他怎么对喻铮的,动辄打骂跟他妈养家雀儿一样……”
可说着说着,时二也觉得这事儿不对。司炀怎么喻铮了?
喻铮那时候干的事儿就和作死没有区别,然而司炀气急了抄了他南城园子都没碰喻铮一点皮肉。最后喻铮之所以能顺利夺权,还是因为司炀主动带他进了公司。
所以他何必这么做?他图些什么呢?
时二少到最后也没想明白,只觉得这里的事儿云深雾绕的。而喻铮是真的喝大了。哭过之后,整个人都想放空了灵魂一样,一句话不说的靠在那里。
顾权和时二少只能先散了饭局送他回家。可到了公寓门口,喻铮死活都不进去。
“这……这里不是我家。”
“这里真是,祖宗,我求求你了,闹了一晚上了,进去吧!”
“我要找我哥。”拉着时二的袖子,喻铮迷迷糊糊的,眼圈骤然又红了。
喻铮原本就长得温柔俊美,当初司炀又下了大力气养他。到了现在,举手投足,就连说话音调都是顶尖的赏心悦目。时二看得心里直翻个,心说也是造孽。死了个司炀,却疯了个喻铮。
最后没辙,他也只好把人送到喻家老宅。说来也巧,刚一进老宅的院门,喻铮就不闹了。甚至还主动吃了解酒药,说要散散酒气。
“司炀哥,不喜欢这个。”他低低的笑,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然后翻出手机来。
熟门熟路的打上一串电话号码,喻铮一条短信就发出去了。
“哥,我回来了。”然后自己稳稳的迈步往前走,哪里还有刚才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
顾权和时二都被他弄得没辙,只能上去敲门。
老管家开的门,看见喻铮喝醉了也是一愣。再一细问,最后叹了口气,自己扶过喻铮,带着他上楼洗漱换衣服。
顾权担心喻铮一会酒气上来要闹,就也留下了。可喻铮却意外乖巧,给什么吃什么,要换衣服就换衣服。最后还自己主动上床躺下了。
“小少爷,床头上有温水,您晚上喝了自己喝。”
“嗯。”喻铮点头,然后顺口问了一句,“哥哥明天回来吗?”
“……”老管家帮他掖被角的手顿时就停住了。
喻铮见他半晌没动静,突然伸手抓住了老管家的衣袖,又认真的问了一遍,“哥哥明天回来吗?”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问题,喻铮当年刚回家的时候每天都要问一遍。如果老管家说不回来,他就会沉默一小会,然后说,“那让司炀哥多注意休息,不要生病。”。可一旦老管家说回来,喻铮就会立刻露出很满足的笑容,然后要他叫自己早起,好和司炀一起吃早饭。
但现在……老管家的眼圈骤然就红了,迎着喻铮的眼神哽咽着嗓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过了好几秒,他才拍了拍喻铮的肩膀,“大少明天不回来,小少爷您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