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哥哥长得很像,他们没有恶意,带你来是怕我太想他,就想透过你叫我看一眼。”
“那你没有他的照片吗?”
“没有。”喻铮摇摇头,“太晚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那再见。”卢朦下意识和喻铮道别,然后关上了车窗。直到车开走了,他还没从今天晚上的神奇经历中缓过神来。
而喻铮站在原地看着载着卢朦的车走远,自己也招手叫了辆车。
喻铮去了喻家祖坟。
这几年,他只要离开燕京久了,回来之后就一定会来一趟。司炀的墓也被他迁到了这里,就在喻铮父母的旁边。
独自一人上山,喻铮坐在司炀的墓碑前面。他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开口叫了一声“哥哥。”
然后就又是长久的沉默。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想说自己太累了,想说自己受不了了,想说自己想司炀了,更想说……他后悔了。
可话到嘴却边无法开口。
他害怕。
怕司炀因为他的无能而失望,更怕司炀因为担忧他而不能安息。
所以每次来,喻铮都是沉默,即便心里有几千句几万句话要说,也全都生生憋在心里。
天光破晓,一夜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喻铮爬起来,跪好,端端正正的在司炀和父母的坟前挨个上香,磕头,之后他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就这样下山了。
山下,秘书正站在车门外等他。喻铮转头看了一眼身上,然后就打开车门上了车往公司去。
今天的行程依旧紧密,喻铮要做的事儿也还有很多。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喻铮越发能够明白当初司炀的用心良苦,也越发清楚自己肩负的到底是什么。
他懂得,他手里握着的,是司炀呕心沥血为他保住的家业,他现在的命,是司炀拼了自己的命换下来的。所以即便喻铮痛苦到了极点,他最后也能坚持下来,熬着仿佛无穷无尽的岁月,让自己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喻铮这一辈子,少年坎坷,青年得意,一直到去世前,他都是圈子里最赫赫有名的存在。
然而他却一直没有娶妻生子,感情也是一张白纸,连一个暧昧对象都没有过。只是从分支选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小男孩收在身边当成继承人仔细教养。
最后喻铮临走的那天,床边守着不少人。就连顾权和时二少都守在他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