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县城有认识的人吗?有会轻功之类的吗?溜门撬锁的那种也行。”杜青臣一到大堂,转头就对着苏俊侠问了一通。
“有……有啊!你要干嘛?”苏俊侠可是镇子上的混混头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在镇子上混,县里肯定也得有狐朋狗友才行,他人脉其实还是很广的,只是他认识的人大都是混混流氓一类,平时只能彼此连累而帮不了他什么忙。
杜青臣闻言,“你可知道那位陶公子住在县城的哪家客栈?能找人摸进去吗?”
“这个……”这个对苏俊侠来说,还真不是难事,“你要做什么?”但一定要先问清楚杜青臣想干嘛,才能决定要不要帮忙。
“我想把玉佩放在陶修德屋子里,让他晚上回去的时候,就能看到!”
苏俊侠瞪大了眼,“你要告诉他啊!你想清楚了?有把握没有?!”
杜青臣点点头,“想清楚了,只要放玉佩的人不被抓到,这事儿不管怎么发展,都扯不到我们头上,放心!”
苏俊侠有点明白杜青臣的意思了,“你打算只放玉佩,不告诉陶修德是我们做的?引他去查,但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
“对!”
“可是你怎么告诉他尸体在白沟?还扯到陈家身上?哦!你可以写信,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写信可不行,人写字都有各自的风格,他见到玉佩之后,第一个怀疑的人说不定就是我,陶修德肯定会让我写字,试探我的。”
“那你怎么告诉他啊!”苏俊侠摊手。
“这个。”杜青臣取出一张写着歪歪扭扭白沟两个字的纸张,“这个字不是我写的,把这个跟玉佩放在一起,放在陶修德桌子上。他看见了,自然就知道去哪里找尸体。”
苏俊侠不知这纸条是罗清儿子划拉出来的,而是有些犹豫,“你确定那位陶公子跟陈老爷有仇?万一他们是一伙的……”
“我打听过了,陈家在韩郡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还能不被人打压,依附的是一位叫做孔飞舟的将军,而文武不和,职位上又是互相钳制的关系,他跟陶太守是政敌,陶修德之所以留下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砍断孔飞舟的这条臂膀。”
苏俊侠沉思了下,“不是很明白,官职上……什么钳制,什么政敌的,我就看过戏文……像是戏里的那样吗?”
“不重要!”杜青臣大手一挥,“你只要明白,我们只需给陶修德递上陈家的把柄,然后不牵连到我们自己身上就行。”
苏俊侠重重的点头,“对对,不牵连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多想想,我脑子没你好使,什么事情都得仰仗着你来考虑,你就算不为我,也得为你过几天就进门儿的夫郎想想啊!不能玩命。”
杜青臣微微一笑,“我知道。”
“说起你夫郎,看在我跟他同村同族的份儿上,你顺便替我也想想吧!陈管家说了,后日还不解决私塾送饭的事儿,他就要我好看,我压不住了,你知道,我这样的小人物,能抗这么多天,已经尽力了,我在陈家人眼里算什么?”苏俊侠苦笑着撇撇嘴,若是再拖下去,他只能让罗清不干这个活了,或者,陈管家找外面的人来对付罗清跟杜青臣,那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杜青臣略想了下,“这个好办,我马上就要成亲了,而玉佩的事情一捅出来,肯定也是满城风雨,我想借着我成亲的名义暂时关店,也躲开fēng • bō,做不在场证明。私塾的饭也暂时不送了,陈管家要你做的事情,不也就暂时解决了?!”
“对啊!你都关门了,陈管家总不能还找我麻烦啊!可是你成亲之后还得继续开店,还得继续送饭啊!”苏俊侠叹了口气。
“安心,那个时候,若陈家还在,只怕也自顾不暇了。”杜青臣道。
陶修德就是一匹饿狼,好不容易叼住了陈家的死穴,岂能不替他爹狠狠咬孔飞舟一口?灭了陈家?!
杜青臣将玉佩跟纸条碎布料一同交给苏俊侠,告诫道:“只要你找的人不被抓到逼问,说出我们来,这事就跟你我没关系,所以你这边最重要!知道吗?”
苏俊侠重重点头,“放心,陶修德现在住的那家客栈,小二是我兄弟,大摇大摆的就能进他屋子,这要是还被逮住了,我跟他就一头撞死得了,还有什么脸面混?!”
杜青臣:……
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夸赞苏俊侠交友满天下,还是感慨这是什么狗屎运。
杜青臣感慨道:“这样就好,但还是要小心。”
“放心吧!他也不是第一次摸进客人房间了,老油条,抓不住的。”
杜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