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知道这米囊子的至瘾效果有多大,但是他可见过旁人戒酒,那真真是一个生不如死,放到皇帝身上,以三皇子对皇帝的了解,肯定是怒而发火,让宫人送上足够的药来吃才是,戒?!笑话!
如果人好不起来,米囊子继续吃下去会发生什么?成瘾程度更深?还是会损伤性命?!必须要查清楚这个药物才好做决定,若是能损人身体甚至致死,他也要早做打算了。
只是,没有齐承,蒋川也不为他所用,而宫中侍卫全都听命于父皇,他手里几乎就没有兵将,拿什么跟老五争?!三皇子烦躁难安,他现在只希望父皇能写一道传位诏书给他,给他定个正统的名义,若老五真的谋反,那他一道口谕便能指责老五谋逆犯上,然后固守皇宫,号召京城周遭兵将围剿他,也就不怕这些了。
正统,正统……
这个名义三皇子想要,五皇子更想要,这也是五皇子明明掌控了大半个京城,却迟迟没有真的明着做什么,继续忍耐皇帝的原因。
便是再英明神武的君王,一旦得位不正,在史书上总是会留下一个污名,甚至国家中也会有层出不穷的叛乱,只因那一句,得位不正!
三皇子神色闪动着,转动着自己的心思,很快,马车进了宫中,三皇子小跑着进了寝宫,刘台跪在一角,八皇子哭成个花脸猫趴在床边,周围跪了一圈颤颤巍巍的太医,各个脸色惨白。
皇帝脸色阴沉,见到三皇子,才勉强挤出笑容,道:“来了。”
“儿臣参见……”
“快点起来,过来些。”龙床上,皇帝朝着三皇子招手。
三皇子自从成年还从未感受过这般优待,一时间竟有种受宠若惊之感,甚至有点回到了小时候,被皇帝抱在怀中哄的时候。
三皇子垂首快步过去,眼神中透着冷淡,他小时候还觉得父皇喜欢他,长大后被一日日的冷待之后,他才渐渐明白过来,父皇其实只喜欢那些对他没有威胁的人,只有没威胁的儿子,他才会吝啬的给出一点父子之情,一旦孩子长大,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在父皇眼中,便立刻成了仇敌。
“父皇。”三皇子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挤出眼泪,凑到床边,眼眶含泪喊了一声。
“好孩子。”皇帝抬手摸了摸三皇子的头,“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三皇子摇摇头,心中不解,他哪里委屈了?
“老五确实是太不上道,竟然安排那个蒋川算计你,破坏你的声誉,你放心,父皇都明白,不会误会你的。”
额……蒋川应该真的不是老五派过来的,他是真的看上我了。三皇子没想到他父皇还这么怀疑着呢!但是他是不会为五皇子解释的!也就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眼泪滚了下来,腿都有些颤,“父皇懂儿臣的委屈,儿臣就不委屈了……”
三皇子伏在床上,用手背狠狠的抹了把眼睛,把眼睛摩的红红的,才又抬起头来。
皇帝这才进入正题,“朕病了,你也知道了,只是这治病的时候,朝廷上的事情……”
三皇子眼前一亮,微微睁大了眼。
“就先给你管着,今日起,你便监理国事,待朕病好了……”
“是!儿臣必然不负父皇期望!”三皇子立刻颔首,快速的道。
皇帝眼神中闪过一道不满,但也只能嗯了一声,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还把监理国事的任务交给老五,那他这皇位也不用做了,而且,他一向是用老三和老五制衡朝堂,而他稳坐钓鱼台,但这些日子,老三势力减弱,甚至连身边嫡系都快保不住了。
皇帝岂能看着五皇子一脉独大,如今他又必须要养病,他也就顺势把朝政暂时交给三皇子,望他能趁势翻身,重整势力,跟五皇子斗一个旗鼓相当,他也好继续坐稳他的皇位,又不需要多费心于朝政,那些琐事自有两位皇子的门下之人抢着做,还比着做好。
这是他一贯的治国之道,至于什么被架空,朝中还有多少纯臣这些问题,皇帝是不考虑的,他是天子,以制衡之道治国,又能享受这举国之力的供养,才是他想要的。
处理完事务,皇帝便让三皇子退下,三皇子也不乐意多待,也就退了下去。
走了老远,三皇子才问道:“寝殿中的那些太医怎么还在呢?按照父皇的性子,早该拖出去斩了啊?”
“谁说不是呢!这不是寝殿里还有位刘小公子,是八皇子的伴读,出事的时候他正好在,在陛下发怒的时候就劝了陛下,说把太医都杀了固然解气,但谁给陛下治病呢?这才暂时保住了这些太医的脑袋,先让他们戴罪立功,若是陛下平平安安的,他们也许还能留个性命,若是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