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这次动兵极为突然,东胜反应迟钝,节节败退,等到安王重视起来亲自赶赴前线,西秦已经连下东胜好几座城池,现在军营里气氛低迷,受伤的人不断哀嚎。
柳凝寒生活的现代社会太平无战,她还真没见过这种流血涂野草,白骨累枯尸的景象,噩梦不断头晕恶心,只有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才能有一丝安全感。
这是她的最大依仗,有灵泉在,哪怕安王死了她都不会死。
柳凝寒默默给自己打气:我可不是来体验生活的,我是来立军功的。
根据她以前获知的信息,西秦和东胜在此地有一场大战。西秦兵强马壮,而且锋芒毕露,东胜的状况却不容乐观。但现在她了解战争走向,这一切便不需要担心了,她告诉安王西秦会从哪几个地方入侵排的是什么阵型,如果趁早伏击,一定可以转败为胜。
但一名有些年纪的大将军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自古用兵最紧要的军需粮草,最忌讳的是被切断水源供给,你说西秦会在这里摆开阵势跟我们决战,我并不同意,西秦多善战之将,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柳凝寒被质疑,心里一沉,不由得摸了摸镯子,看向安王:“老将军开口便是兵家之道,但您懂兵家之道对方就不懂吗?西秦这次挂帅的人乃是林渺,此人从未在战场上露过正脸,也从未冲锋陷阵过,行事最是诡秘莫测,让人摸不着头绪,难道他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吗?而且据我所知,这次战役发动的比较仓促,西秦内部的后勤是供给不上的,所以拖长了战线后,林渺才要行个险招,意图换取最大胜利。”
老将军原本还要反驳几句,但看到柳凝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便觉得有些道理。柳姑娘毕竟是创造了神迹的人,或许她真的受神的指引呢?
关键时刻,安王点了点头:“我觉得爱妾所言甚是。”
柳凝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她就带上大批人手和银两,到周边村户人家征集耕牛,她准备摆个青史有名的火牛大阵,叫世人知道她的神机妙算是何等厉害。单是周边的不够,她还从商人手里购买……
林渺从商贩那里听说这个消息,脸上没什么反应,只是叫士兵去准备些□□柴草镐头锄头,不明真相的人听说了,大约奇怪意外两国要比拼的不是打仗而是农耕。
“我觉得这个柳凝寒很奇怪。”荣平再次说出了心中的困惑,火牛阵是个好阵法,但用起来条件限制非常大,而且很容易被反推。
“她就好比掌握了很多答案,但都填错了位置一样。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林渺抬了抬手,薄薄的眼皮上落了一层晨晖,绮丽中带着冷淡:“大约是费尽心机的通过自己的聪明来证明自己的愚蠢吧。”
荣平想一想竟然很有道理。
黎明时分,号角吹响,战争爆发了,两军列阵冲锋,短兵相接,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东胜国的军队一触即溃飞快散开,紧接着上百头牛嗷嗷叫着冲上前来,它们的尾巴上被泼了煤油,用火把点燃,甚至直接挂上了响鞭,横冲直撞,迅速冲散了西秦的阵地。
安王站在战阵前,素来冷淡的面容上也沾染上些许喜色。柳凝寒看着众将士钦佩的表情,轻轻抿了抿嘴角,一派骄矜自持。
“王爷,您可别忘了您答应我的条件。”
安王脸上在笑,笑意却未达到眼底:“你帮我取得对西秦作战的胜利,我就找机会废了那王家姑娘,扶你做正妃。放心,本王说话算数。”
柳凝寒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月梨花似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让人心醉的春风般的微笑,然而下一秒她迷人的微笑就僵住了,好似滤镜出了差错的镜头,整个人震惊到变形。
“那是什么?”
西秦将士飞速往后退去,却在退出一定位置后,点燃了一早填埋在沟壑暗道中的柴草,阵地前方顿时一片火海。动物畏惧大火,乃是本能,因为疼痛而盲目向前冲的牛骡,要么跌到了对方一早挖好的沟道里,要么受火光刺激,转身就往回跑,东胜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跟掉头的火牛来个个正面撞击,队形立即垮了不说,还死的死伤的伤,迅速躺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