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非要给我作对?柳凝寒恨得咬牙,打算等安王回来,告诉他一定要把荣平格杀掉!
然而安王回来已经是半夜了,他浑身浴血,铠甲都已经看不出颜色,面容上更是沾满血污,可那双眼睛却又亮又冷,活像两把冰刀迎面戳来。柳凝寒不由得瑟缩了——安王的表情简直想要把她活活打死。
“你瞪着我做什么?西秦人追过来了吗?”
“你还有脸问?!看看你出的什么主意,你知道在战场中胡说八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柳凝寒也急了,我只是负责提建议你才是最终决策者,你和老将军都认可的作战计划,失败了就追究我的责任?那要是成功了呢,是不是就是你安王爷领军有方?当初处理内政就是这样,改革措施颁布下去全都是你的奇思妙想,半分不提我的功劳。
柳凝寒心里怒骂一百句狗屁领导狗男人,面上却还得做出十二分的可怜。
“王爷,我也是一心一意为了您啊,谁知道有人出卖了我们,我已经弄清楚了,是荣平,您的前王妃!她嫁到西秦后,为了向西秦献媚,托着自己以前在东胜国的关系,不知道插了多少眼线。除掉荣平,才能免除后顾之忧!”
安王闻言,一边派人去查,一边心中恨得滴血,两国之间来往流窜的人不知有多少,却唯独荣平,让他这样恨得欲疯欲狂,怨得心神俱伤。他咬牙切齿的下了命令:“告诉林渺,让他交出荣平,那我就把从玄都山到西凉河的三座城池都割让给他!”
此言一出,刚打了败仗的东胜更是内外动摇,有大人哭着死谏,却被安王直接丢了出去。他的极度自信从来都是好事,此刻却显得刚愎自用,在他心里,按照西秦现在的势头,接下来的三座城池本就是保不住的,倒不如换个荣平——千刀万剐以绝心头之痒。
安王抿了抿唇,脑海中浮现出荣平的模样,本就愤涌的气血愈发躁狂焦灼,他感觉到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在崩坏,那种灵魂深处的不安和焦渴亟待抚慰,那是荣平才来给予的安慰,她曾经爱慕的眼神,脸红弄衣带的小动作,甚至冷淡如石头的模样。他想抱紧她,又想敲碎她……
“王爷,王爷”柳凝寒看着他的表情不安的呼唤,安王眸光深沉,将柳凝寒一把揽进怀里,吻了上去
……
东胜文书传来,荣平大为惊讶:“我竟然能抵三座城池?倾城美女是不是就是我这样的?”
林渺微微挑眉,神情有些古怪。“没看出来啊,安王对你这个前妻还真是爱的深沉。”
“你该不会真要把我送过去吧?”
“我只是忽然很受启发”林渺拿出公文一本正经的给安王回了一封信。
“本人对安王阁下的一切都不屑一顾并嗤之以鼻,包括你的形象,品格,文治武功,但唯有一点例外,那就是你的女人。阁下正妃奇妙无比,想来侧妃也有些一二妙处,这样吧,你把柳凝寒给我,我就把你刚丢掉的玄都山还给你。”
荣平嘴角抽了抽,“你确定安王看了这封信,不会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安王当然不会。
安王是个颇为自负的人,他一直认为作为一个男人,有两样东西必须完全属于自己,一样是怀里的女人,一样就是脚下的土地。可现在,他的土地被林渺抢走了,他的女人也在林渺那里,甚至于林渺还要抢走他另一个女人!
他恨不得直接拔出剑来,杀过去,用锋利的剑刃砍掉林渺的脑袋,然而事实上,他却不得不召集手下研究讨论,而他的手下乃至老皇帝都劝他直接把女人送过去。
“那是一个女人吗?那是本王的地位,体面,尊严!”
安王受这奇耻大辱,却被一群东胜臣子劝着谨慎行事,劝他稍作忍耐,不要为一女子而失地辱国。
柳凝寒得知这个消息却完全没放在心上,安王注定是她的男主,此刻正是男主发威,冲冠一怒血染山河的时刻。然而她却不知道东胜此刻的臣属兵将都恨死了她,满怀怨气和激愤下,都要求把她送走,以绝西秦东侵之心。
安王自付不是“重色轻国”的昏庸之辈,最终还是答应了林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