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之后地面是寒的,根本不能就那么坐上去,一天下来裤子都带着湿意。
明生每次都会垫两本书,他看过的,翻的很烂的那种,还有一本是准备看的。
他一天可以看一本书的样子,这两天因为花溪的事,没心思看,一本过了两天也只看了个开头,也有不喜欢的成分在,所以逃避着,不想看。
再怎么逃,还是要看,明生从屁股底下抽出来,单手掀到上次做了记号的地方继续看。
不是话本,是关于缝衣裳的。
没办法,前两天吹了牛,等古扉学会了刺绣,就教他缝衣裳来着。
古扉进步太快,这玩意儿很快就会用上。
缝衣裳啊。
放下书,摸着下巴有些为难。
听着就知道比刺绣难度更大。其实刺绣也不怎么会,每次教古扉,都是口头上的,从来不动手,因为根本动不来。
一双手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下,左边扎完扎右边,替换着来,十根指头遭殃了七八根。
说起来也怪,明明瞧着很简单的东西,一上手,区别立马出来,跟着书上练了几天,又偷偷的站在几个忙活着刺绣的宫女身后瞧。
眼都瞧花了也没看出花样来,那几个宫女绣的很快,几乎不看针线,就凑在一起跟旁人聊天。
今儿说这个人的闲话,明儿说另一个人的,他牺牲了耳朵听了几天,愣是没学会,也不好讨教,被发现了便尴尬的咳嗽一声假装是路过。
因着只有中午吃饭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能聚在一起,加上人家都是大师级别,他这个新手跟人家差距太大,学都不好学,最后还是自个儿关起门,点了蜡烛,日以夜继,勤能补拙,才终于摸索出了几种简单的针法。
绣出来的成品不好看,他特意买了别人的,古扉一直以为是他绣的,各种称奇,按着那帕子上的跟着绣。
他是真的有天赋,第一次就比他摸索了几天绣的还要好,越绣越稳,后面已经很平整,可以卖钱了。
其实很多东西都不是他教的,是古扉无师自通,看了人家的学来的。
什么雪花针,飞针法,结粒绣,信手拈来,他甚至都叫不出名字,但是看过几眼就知道该怎么绣。
果然天分很重要,努力什么的在天分面前也只能靠边站。
“小师父!”
古扉端着两个碗过来,人还没到,先喊了一声提醒他。
明生‘嗯’了一声,对这个称呼并不陌生。
古扉一直觉得自己是他教的,所以喊他一声师父,还像模像样的对他行过礼,敬了茶,实际上他这个‘师父’还不如徒弟绣的好。
担不起这个名头,但是古扉坚持,也不是经常喊,只偶尔那么一下,名称在‘明生哥哥’,‘明生’,‘小师父’之间变换。
“吃饭了。”今儿的饭是他做的,所以绿豆汤里放了糖,馒头也蒸的甜馒头。
他喜欢甜的,所以花溪蒸了两种馒头,一种咸的,一种甜的,花溪做饭的时候都用咸馒头,他做饭就每天都是甜的。
甜的不用吃菜了,就这么干吃都觉得香,还没有花溪那么会做饭,弄不来菜,所以今儿就小半碗蛋羹,大碗绿豆汤和馒头。
他两只手里都有东西,开不得门,明生将书重新掖在屁股下面,空出一只手开门,两个碗顺利的挤了进来。
古扉放下东西就想走,急着吃他的甜馒头和甜绿豆汤,被明生叫住了,“这个拿着。”
把手里的油纸包给他。
古扉愣了愣,“这是什么?”
明生眼睛看向别的地方,“花溪不是失血过多吗?这个是补身子的。”
那事是女孩子的**,不好提,方才古扉问他的时候,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就一直‘那个’‘那个’,古扉问‘哪个?’鸡同鸭讲半天才说通。
“哦哦。”如果是对花溪有好处的话,他就不拒绝了,最近受了明生太多好处,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刚想着不能再接了,这顺手又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