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方凛蓦然站起来,冷冷地盯着钱亦承,气势逼人地说:“你好歹也是给警方送过钱的人,借人家的系统搜索一下,应该不难吧?”
提起警方,钱亦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语气也立刻弱了下去:“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凛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一点点逼近钱亦承:“哦,记不起来了?那我就稍微提示提示你,我们上次团建的时候,我住的那间海边的小木屋,我去警局问过结果,警方给的答复漏洞百出,互相矛盾,不明不白,虽然我还没有证据,但是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某个人……你这么慌张干什么?难道这件事你也有份?说起来,那个屋子还是你安排的呀!”
钱亦承的额上渗出了汗珠:“方凛,你可别血口喷人!我让你住在那里,绝对没有动歪心思,单纯只是感谢你回公司帮了我那么多,想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件事!”
钱亦承的话听起来倒并不像是在说谎,方凛也一度怀疑过,这件事会不会是钱亦承与颜文宣合谋。
但是仔细一想,钱亦承是何等身份的人物,即便现在落魄了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钱从海在,数不清的家产等他继承,完全没必要做出违法犯罪的事。
而且从钱亦承事后处理得慌乱程度来看,更像是突发事件,在帮人擦屁股。
当然,钱亦承的回答中也的确避重就轻,证明他不是共犯也是帮凶。
方凛将纸巾递给了钱亦承:“钱亦承,好歹我们夫夫一场,我劝你一句,不关你的事,你就不要插手,免得反惹得一身骚,我追究也只追究真正的罪犯,与你无关。”
方凛主动给钱亦承一个台阶下,帮他撇清他与颜文宣的关系,试图从钱亦承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钱亦承的表情顿了顿,看样子有些动摇,但却仍硬着口气回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要犯人,你去跟警方要,又不是我多调查的,我根本不清楚!”
钱亦承虽这么说,内心却怕到了极点,方家的老爷子回来了,方辉山的本事可大着呢,如果方凛告诉了他父亲,方家父子真的追究起来,以他目前的力量是挡不住的。
除非钱亦承去求助钱从海,可是钱从海正愁拆不散他和颜文宣,如果他知道了,可能非但不帮忙,还直接助方家父子一臂之力,直接把颜文宣送进监狱……
怎么办?!
钱亦承微妙的表情变化,全都看在方凛眼中,他心中不禁吐槽了一句:无胆匪类!
方凛自然要制裁颜文宣,但是还不是现在,他们凛然的艺人若出了个罪犯,实在有损公司颜面。
反正他和周子寒下一步计划就是将颜文宣从凛然逼走,只要颜文宣一走人,他立刻采取行动。
“你不清楚就算了,我有时间再去警局了解一下吧……对了,这周末我父亲要回美国的分公司去,在临行前,我们会一起去你父母那里拜访,告诉他们,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们的孙子,钱方两家再无瓜葛。”
钱亦承一听方凛这样说,立刻吓得心口一紧,连忙阻拦道:“不行,你不能去!你去了我的家产怎么办?”
“你也说了是你的家产,能不能分到,跟我有什么关系?”方凛面无表情地回道。
实际上,方凛倒是更希望钱亦承的哥哥能分得家产,毕竟何素姗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给了钱从海,大魔王哥哥生来就没爹,年幼又丧母,尝尽世间冷和更冷,简直是悲剧中的悲剧。
说不定大魔王哥哥分到了遗产,就不会黑化了……
只是方凛也问过了沈疏鹤,关于钱亦承哥哥的事,沈疏鹤说他在寻找钱从海大儿子这方面,并没有偏私,的确是因为信息太少,对方又刻意隐姓埋名,根本找不到。蓦然,钱亦承直接跪了下来,毫无尊严地紧紧抱住了方凛的小腿:“求你了,千万不要跟我爸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至少在我父亲过世之前,你千万不要对他说,就假装孩子是我的,求求你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方凛看着钱亦承这幅窝囊样子,又烦心又膈应:“你干什么,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快站起来说话,松开我!”
然而方凛再怎么挣扎,钱亦承依旧牢牢抓着他的小腿,继续苦苦哀求道:“方凛,我不要你还我股份,我甚至可以把我目前在凛然所有的股份都给你,求求你了!你只要不对外公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咱们就只是忽悠忽悠我家老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