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烛火熄灭了,面前的房屋漆黑一片。
纵是六月的天,夜风一吹,傅长言还是抖了抖,在门外站了片刻,想着宋钰应是不会开门了,便穿上鞋子往外走,打算去找酆儒竹挤一晚。
行至一半时意外碰到踏月归来的宋清越,一袭白袍说落就落下了,傅长言手一抖,差点把折腰扔过去。
嗅到浅淡的檀香就住了手,双手抱胸哼道:“大半夜你穿一身白在这飘,幸好我胆大没直接把你当鬼给收拾了。”
“宋……知许公子!”
见着傅长言,宋清越还挺开心的,收了剑走到他面前,一张小脸风尘仆仆,头发上还沾了几片落叶。
傅长言径直伸手为他摘着发上的落叶,笑道:“这是从哪回来,瞧你这灰头土脸的。”
宋清越腼腆地眨眨眼,理一理略显凌乱的衣袍,“在山脚下捉了只小妖。”顿一顿,关心道:“夜色已深,缥缈山入夜后湿寒之气较重,知许公子还是早些回房歇息,莫要在外逗留。”
“咱俩不是同岁么,你不必唤我‘公子’,唤我名字便可。”说着,傅长言眼珠一转,抬手去搭宋清越肩膀,“你三师兄挨罚受伤,我睡相不好,与他同床怕伤着他,今夜可否与你凑合一晚?”
酆儒竹那小子难办,过去了也未必能进屋,倒不如眼前的宋清越好办,他肯定不会拒绝他。
果然,宋清越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带着他回房,还贴心的为他打了沐浴用的热水,又将自己的衣袍借给他穿。
二人年纪相仿,宋清越清瘦腰细,他的衣袍傅长言穿着正好,不像宋钰的衣袍,得改小才穿得着。
傅长言说自己睡相不好是真不好,与宋清越躺在一张床没多久就双手双脚往人家身上缠,脑袋不住往对方肩窝处拱,一手搂着对方的腰,两脚还去勾对方大腿,甚是不得体地缠着对方。
宋清越盯着床帐上浅灰色的流苏,浑身僵硬的像块石头,一颗心“怦怦”跳的似在打鼓,怕被傅长言听见,就拿手捂着胸口,不知所措地直挺挺躺着。
他尝试着挣开身畔之人的纠缠,可又怕惊醒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安安静静躺在那,直到傅长言呼吸渐渐绵长安稳。
知许公子,应是睡熟了……
宋清越僵了半天终于有所动作,下巴动了动,微微低头去看怀里的傅长言。月色不错,透过纸窗照进来,借着月光能看到他细密的睫毛,比三师兄的睫毛要短一些,可仍然很好看,睫毛下那对灵动的眼睛更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