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面上泛红,顿一顿,冷着脸坐到床边,取了木勺喂傅长言。
一碗药喝罢,傅长言取了衣衫自顾自穿着,宋钰见了,忍不住问:“你要走?”
傅长言系着腰带,答:“我去蓬莱深处,本就为陪你去寻月芳草,如今灵草寻得了,我不走还留着被你拿剑砍么?”
查走尸这个幌子是用来骗卓无忌的,他到底是魔宗少宗主,总不好明目张胆去寻月芳草救正道的人吧。
“你为何如此……”
宋钰举目望着面前的青年男子,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为何要救他,为何几次三番出手护他……
“我为何不能如此?”
傅长言将头发从衣衫内捞出,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惊讶的宋钰,“我这人,无父无母无人记挂,受不受伤死不死的,没什么区别。世上若少我傅长言不正好少了一个正道败类么,你何必惊讶,该欢喜才是。”
没爹没娘的娃,受不受伤也就那样了,宋钰不一样,宋澜已昏迷不醒,若他再倒下,宋家怕是真要乱,届时连累整个正道大乱,岂不是如了卓无忌心意?
他这人吧,不喜欢动刀动枪打打杀杀的,可身为魔宗少宗主,若魔宗与仙门百家开打,他必然要上场杀敌的。那多麻烦,还不如维持现状,小打小闹,不用他出面,他乐得自在。
此番便不是宋钰,换了旁人,换了任何一个人,他傅长言都会相救。
可看宋钰满脸惊愕的,有心逗一逗,就道:“不是与你说过么,你生得好看,我心里喜欢,喜欢自然是要护着的。”
“……”
闻此言,宋钰似被恶心到了,立刻移开目光,神情变得非常难看,手里更是不自觉握紧了云泽剑。
傅长言怕他恼了又拔剑,忙往大门外退,“好好好,我不说了,我这便走!”
话毕,人已旋身冲出房门。
“傅长言……”
宋钰慢了一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那句话又咽回嘴里。
他独自一人在房内静坐,良久后,抬手掩住了脸,唇边无声叹了一口气。
……
“你说你年轻时真是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动不动就拔剑砍我的,我没被你砍死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