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不说话了。
你没管他,自己低头看手机,临也老弟那里关于横滨异能者们的秘密情报有不少,他的业务范围不止是在池袋和新宿。第一次出那种类型的任务的小静隔几分钟就给你汇报一次情况。看样子很焦虑啊,不过心理素质还不错,没说要放弃任务的事。
不一会儿,未成年就开车上路的太宰治就闲不住了。见前面的路况还算良好,他侧过头,突然靠近了你,“大小姐换了沐浴ru?”
“这么明显?”你不动声色。被青雀扑倒引发信息素碰撞后,你可是用橘子味的沐浴ru足足洗了三遍澡才把那股甜瓜味压下去,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有。
“甜瓜的香味。”是那种知性清雅的果香。太宰治闭眼仔细闻了闻,才睁开眼睛,声音里带着笑,“我觉得比起柑橘味,大小姐更适合这种香气。”
“你这是跟我在调/情?”你合上翻盖手机收好,把少年越凑越近的脑袋推开,“好好开车。”这人居然会对你说这种话,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原来大小姐知道这是在调/情。”太宰治任你推开他,看着前面的路况,忽然低低地笑了笑,明显的不怀好意,“那你为什么要和首领这么做呢?”
这话什么意思?你怔了一下,心里刚升起几分怒火,就被对方接下来的话给浇灭了,甚至还感觉有些寒意。
“正常的父女之间会这样吗?舅甥之间会这样吗?血脉相连的亲人之间这样吗?”棕黑色头发的少年看着路,不看你,说话的声音轻轻的,保证只有你们两个人能听到。
尖锐的语言如同最为锋利的弓矢直指人心。你低着头,以手覆面。半晌,才抬起来,喃喃道,“那些都是......我十四岁之前的事情了。”
十四岁之后,淳被杀死之后,你就再也没接受过森鸥外对你做的那些过于亲密的举动了。
在你还不知道森鸥外对你的行为是否正常,是否属于爱的范畴之前,曾经被那种沉默而温情的相处方式所迷惑。承认这个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羞耻的。懂事后,你也不会为他掩藏在爱恋和温情之下的扭曲开脱什么。
事实证明,即使现在你的情感冷漠症好转了不少,正常人应该在明白这些事意味着什么后所体会到的欢愉、罪责、痛苦、自我厌恶等情绪,你还是通通感觉不到。
爱情和亲情,你从来都分不清楚。但当你以男性的视角、理智的去看待这些事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森鸥外想让你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只享受他一个人的爱。他不把你视为dú • lì的人格,而视为自己可以随意占有的“财产”,把你看作自我生命的扩张。
这种自私霸道的爱,你消受不起。
“太宰,我现在明白,算晚吗?”你看向身旁的少年。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了七年有余,直到最近两年才有所纠正,还是因为淳的警醒。你真的能彻底走回正确的道路吗?
你早早的没了父亲。矢花诚在你逐渐模糊的童年记忆里,是一个爱妻子胜过爱子女,爱工作胜过爱妻子的男人。说实话他给你的爱,还没有家里陪着你的那条德牧多。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你是真的把森鸥外认作亲人,认作第二位父亲,甚至开始接受自己在他若有若无的引诱下,逐渐把那份懵懂无知且充满依赖的感情认作真正的爱情。
但你的灵魂是自由的,有了上辈子的经历,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你不会被鲜花宝石美味的糖果和甜言蜜语蒙蔽双眼,你不愿意成为他的奴隶、他圈养的宠物、他的工具。
“还来得及。”少年过于精致的侧脸在阳光下更加的柔和,他仍然没有看你,只是把车开得更稳,“大小姐清醒一点,对你我都有好处。”
在你感情最懵懂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你喜欢上自己的舅舅是错误的,你也不知道其他溺爱孩子的父亲是否也干这种事情。
而在你自己隐约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有一个旁观者清醒的这么质问你,你反而并不反感他说的大实话。
身为男性的你能更加理性的剖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