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黎弹了弹烟灰,像又想把滚烫的烟头摁在你的手臂上一样,恶意满满的挑衅,“很不错嘛,比小时候有长进,我还以为你会恨不得拿起一把刀把我碎尸万段,就像我曾经对矢花诚做过的那样。”
“哦。”你优雅地坐着,平静地应了一声,“下次还有这种事的话,煮烂了之后记得分我一杯羹。”
“你竟然一点都不愤怒?”天野黎奇了,在他的印象中你可不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你若跟谁有仇,若无关利益,当场就会报了。
“人的愤怒根本是源于自己的无能。”你心平气和道。
“你也算是人吗?”天野黎嗤笑,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挖空心思的来刺激你,只为看猎物临死前不甘的挣扎,“能从实验室里批量生产的猪猡,也算是人吗?”
你的身世在彭格列,特别是在门外顾问这个身为彭格列、又dú • lì于彭格列的组织,不是秘密。若非彭格列的特殊暗杀部队巴利安的现任首领XANXUS公开宣布不承认彭格列十代目,仍忠于彭格列九代目,彭格列门外顾问的人早就请巴利安的人出手解决你了,哪能容你这个本该在家族实验室诞生的最强人形武器不受控制的蹦跶到现在。
“至少比你更像人。”你没有被激怒,甚至连微笑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视线也未曾发生偏移,只语气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带着点同情,“你看看你,除了这张人皮,哪里还像是个人?”
“你——”
天野黎的话戛然而止。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侵染了他的四肢百骸,常年游离在生死边缘锻炼出的直觉令他立即想要离开原地躲避危险的来临,可他的身体却跟不上大脑运转的速度,甚至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拔出,只用余光窥得一道剑影。
飞凌而至的剑影仅一瞬间,就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薄薄的血痕。
只一刹那,那颗头颅就飞了出去。
银发淡蓝色眼瞳的少年的身影瞬移至不远处,收剑入鞘。藏蓝色的军装制服衬得他更加沉稳可靠,没有丝毫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浮躁感。
你回忆着那令人惊叹的封喉一剑,白山吉光的动作在你脑海中仿佛进入了慢动作回放,红发男人一闪而逝的破绽在那瞬间变得无比致命,在神剑付丧神眼中漏洞百出到不可思议。
那一剑精妙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白山吉光的剑,是治愈之剑,是shā • rén之剑,更是一振洋溢着神力的快剑。
天野黎一时还没有死,只觉得颈上一凉,眼前的世界随即天旋地转起来。
他头颅重重地摔在地上,脸颊被砸得塌陷下去,却仍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你,他还要看他的俘虏如何在他的语言下崩溃挣扎。
流火蔓延上铁栏杆,轻易地融化了囚笼。你优雅起身,走出监狱,环顾四周,周围的看守人员已经被隐匿身影暗中潜入的付丧神割了喉,瘫软着身体堆在墙角。
你并不吝啬自己夸奖,“白山,你做的很好。”按照先前决定好的计划行事,时机掌握得分毫不差。
“不负主人重托。”
白山吉光干净而又清澈的眸中浮起淡淡的欢喜,自然地护卫在你身后。
而在你面前,男人失去了头颅的身体仍直直地站在原地,甚至手里夹着的那支香烟都还亮着火光。
似乎时间停滞了片刻,天野黎脖子上碗大一个疤蓦地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将天花板都染红,也将他指间的火光熄灭,仿佛身体内的血液都流尽了,才轰然倒地。
“白山能帮我把他的四肢砍下来吗?”雪白的风衣上被溅了几点鲜血,你蹙了蹙眉,嫌弃地瞥了地上的那具尸体,在银发少年准备按照你说的做的时候又拦住了他,“算了,别脏了你的剑。”
一缕火焰窜上了监狱铁栏杆的两端将它熔断,你单手拆下一根儿/臂/粗的钢管,潇洒地耍了一个棍花,向尸体走去。
钝器打断男尸四肢的闷响和骨折声不断响起,你带着一副安之若素的表情,挥下又抬起粘了模糊血肉的钢管,不少血水和内脏碎片随着钢管光滑冰冷的管身淌到了你的手上,黏糊糊地令你有些恶心,又莫名有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