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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安归澜拉低斗篷的风帽,再次确定自己的气息已经被真洲巫术彻底隐藏,这才跟在一个魔族身后进入了传送阵中。

靛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阵法没有因为阵中多了个身上没有一丝魔气的人族停止运转。就连站在安归澜身边的人也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这真洲巫术的传承来自安归澜的凡人母亲,与其说是什么高深的术法,不如说是一种精妙绝伦的幻术。这种幻术随着使用者灵力的增强,功效也随之变化。

修习到他现在的程度,无论是懂得术法的人还是用灵力驱动的阵法、宝物,只要灵力不及他,便永远破不了他的幻术。

确认了自己的真洲巫术在这个世界同样有用,安归澜心神稍定,继续低下头匆匆走在北陵城熙攘喧闹的街市上。

他其实不太习惯出现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即便真洲巫术的隐藏效果很好,黑色的斗篷和风帽将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他仍旧担心风帽突然掉落。

每到一处人多的地方,他就会下意识地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在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因为遭逢变故灵力尽失,脸上身上尽是阴气侵蚀之后留下的丑陋瘢痕,在遮挡着脸颊的头巾不慎掉落之后,迎接他的便是人们异样的眼神以及刻薄的讽刺挖苦。

这段过去的痛苦经历变成了无法驱散的梦魇,他无法释怀也不愿面对,索性在人前隐去了自己的真容。

喧闹街市的尽头是一座类似演武场的巨大露天场地,场地四周的看台极高,下层砌着青色巨石,看台四面皆有一道石闸。

半边脸戴着面具的男子站在正中间的高台之上,他身姿挺拔,腰间悬着一把佩剑,左手很自然地搭在剑柄上。单凭那握剑的姿态便能判断出,他是一名剑术功底极深的剑修。

远道赶来的魔族陆陆续续进入场地,场中人数越聚越多,魔族之间的那些闲言碎语也就自然而然地飘到了安归澜的耳朵里。

“看到了么,那便是魔君座下第一剑君——苍羽君。”说话的魔族悄悄指了指正中间高台上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钦佩。

然而他身边那个身穿红衣的魔族少女在听了这话之后,只是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苍羽君脸上的青铜面具便收回了目光,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寒冬祭是大事,怎么总是交给他来主持?魔皇陛下今年难道又不出现了么?”

此言一出,附近的人纷纷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在魔域,魔皇一脉向来是强大的代名词,历代魔皇都是魔域的最强者。传闻这一代的承天魔皇不仅实力强悍而且容貌极为俊美。

有不少魔族都是冲着魔皇的那张脸才不远千里地从居住地跑到了北陵。

只可惜现任魔皇是先代魔皇与人族女子所生,力量虽强,身体却不似纯血魔族那般强悍,据说近些年身体的状态更加不稳定。

即使寒冬祭是为了纪念魔皇生母所举行的仪式,魔皇亲自到场的次数也愈发少了。

听闻今年又看不成魔皇了,众人的兴致已经消减了大半。很快,苍羽君用灵力加持的声音盖过了场上的喧闹:

“今年寒冬祭的祭品是一个犯下了重罪的人修。魔皇陛下令其与妖兽搏杀,直至被妖兽吞吃为止。”

话音刚落,正对着苍羽君的那道石闸便缓缓升起。

从闸门中走出的人修身着一袭沾染着血污的单薄白衣,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背后,远远看去身形修长,腰杆挺直。

他走得很慢,脚步却很稳,看起来平静坦然,全然没有犯人临近处刑之时的瑟缩畏惧。

安归澜站在正对着苍羽君的看台上,那人修恰巧背对着他。此刻虽然无法看到人修脸上的表情,但他对这人修却着实多了几分好奇。

比起探究魔皇和人修究竟孰对孰错,他更想知道的其实是这人修在生死面前表现得如此淡定,究竟是因为坦然面对生死,还是因为对赢过魔皇豢养的妖兽胜券在握。

苍羽君也对云溯望的反应暗自心惊,他早知道那人曾经是灵洲修真界翘楚,但那是曾经,现在的云溯望元婴被剖,修为尽毁,已经与普通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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