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乐击中的树林深处似乎窸窸窣窣地发出了什么声音。
那实在是太远了,密密的树叶笼罩着出一片暗影世界,没有谁能看太清楚。
直到野兽的喘息声慢慢贴近,默的眉毛一皱,握住了自己的骨矛,而乐则从地上抓起两根木矛,沉声道“是狼!”
“¥”
从阴影里缓缓走出来的不止是那一天的巨狼,还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脸展露在阳光下时,不光是乐,连默都明显地露出了惧色,他们紧紧抓着刚到手的厉害武器,却好似连顽强抗击的战斗意识都丧失了。
乌罗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见这个男人,他们俩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候,跟现在自然是两种感受。
男人骑在狼上,姿态跟骑马时并无相差太多,手里握着乐丢出去的那柄木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乌罗,他所说的似乎是其他部落的话,非常流畅,而且句式很长,应该有自己的语言了。
音色听起来有些沙哑,很低,不是那种被烟火熏坏后粗粝的哑,更像沙子渗透过骨缝,带来似有若无的酥麻感。
他近看便更危险,也更美丽。
衣服是麻与兽皮混合在一起制作的,还染了色。
乌罗的心微微一动,这个世界上当然不可能只有他们这么一个部落,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如同首领所说,一直是独居在外,那么他极有可能定期会出行一趟,跟其他部落去交易。
否则无法解释一个独居的人会有一整套完全的语言跟这样已经进入纺织阶段的衣物。
男人没有被遮掩住的肌肤上有鲜红色的刺青,看不太出来是什么图案,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兽血描绘的,不算非常密集,可是到处都有。
从手臂到大腿,有些纹路像是太阳,有些则是三角或者方形与圆形的重合,更多的就看不出来了。
乌罗下意识咬了下自己。
疼痛没能让乌罗清醒,反倒催促着色令智昏,他舔舔唇,脱口而出“腿很不错。”
男人平静无澜地凝视着他,慢慢地微笑起来,隐晦的生气从那张美得令人恐惧的脸上流转过,仿佛阳光擦拭过锋利的刃器,残留下霜白而刺目的光芒。
这下乌罗终于能确定他的确是笑了的。
男人嘶哑而缓慢地回答道“多谢。”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