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有仪式要做。”乌罗若有所思道,他们试图反清复明的日月部落是个绝对的另类,尚会在做出新东西后开篝火晚会庆贺,其他部落只会更具有仪式感,有图腾基本上意味着有信仰,信仰最容易催生神明。
集市这样的大场面,不可能没有祭祀。
这么多部落,各有各的信仰,乌罗实在是很奇怪这三个部落是怎么统一祭祀的,他们之间难道没有打起来过吗?
不过这一切还是未知,因为那三个部落还在交流,所以乌罗暂时无从得知具体如何发展。
只是很快,乌罗就将这个念头抛在脑后——阎出现了。
阎并不是从小楼里走出来的,而是从旷野里来,他从光阴里走来,刺目的明亮里如同一道火焰的暗影,平静地出现在人间之中。这次阎并没有坐在任何野兽身上,留君只是驯服地跟随在身后,然而他看起来依旧高高在上,甚至有几分莫测。
他当然没有在众人之中看到乌罗,可是乌罗却很清晰地看见了他,就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
天生成为焦点。
众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双手交错环抱着胸膛,对他躬身致意,所有部落都是为了阎才跋山涉水而来,他们仰望他如敬畏一尊神像,如信仰天地,是天生自然的事。
婕惊慌失措地跟随着众人低头。
只有乌罗看向他,仿佛只是时代的观望者。
然而阎漠不关心,乌罗恍然惊觉,致命的危险从来都不在于那张秾艳的脸上,而是来自于那双目下无尘的眼睛。
这世上再盛大的光景,都无法打动这颗铁石心肠,他对世间万物尽数报以戏谑与玩味的目光。
他是游荡于这片荒野的神明,谈不上是善是恶,偶尔俯身呵护片刻人类,也会轻轻拨动弓弦夺去性命。
与任何道德都无关,阎只是从未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离群索居者,既是神明,亦是野兽。
乌罗一向循规蹈矩,遵循铁则,他与这个男人的一切都相悖逆,只是人就是人,肉身凡胎,所思所想,皆不止出于理。
然而他是**的极致。
乌罗下意识润了润干燥的嘴唇。
圣人也难以抗拒这种放荡而致命的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