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我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战胜他……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小明遭到任何危险,想必这也是白门主心中所愿。所以……”
他的目光灼热,似乎融进了万千星火:
“倘若我没办法继续守护小明,还望你一定好好看住他,别让他……做傻事。”
“别让他做傻事……他这个人啊……”
几乎与此同时,白锦漫脑海中骤然回想起某些零碎的片段,依稀是同样的场景,同样明媚的月色,只是自己对面的那个人身形浅淡,正缓缓随风消散,话语声也支离破碎再难成片:
“让他受伤受苦……远比我自己身殒魂消来的痛苦……”
“所以君暮……我请求你……保护好他……”
额角传来一阵阵不可遏制的抽痛,他抬手覆上太阳穴轻轻揉按,等到疼痛减缓了些许,才郑重点头应允:“我答应你。”
“多谢。”骆华卿凝玉般的的脸上逐渐升起一抹如月出云的清美笑容,捧起酒坛,仰头一饮而尽。
他担忧陈茗梦中睡得不安稳,在阁楼上又静坐了一阵,便先行请辞离开。白锦漫则声称想要坐在原地醒醒酒,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这才悠悠吁出一口气。
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日,自己会与骆华卿促膝长谈,并且将彼此的秘密交付无间。
但转念一想,这似乎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不只是今生,甚至是不可追溯的久远往昔,那人也曾经这样含着泪,用颤抖的声音向他谆谆托付。
说到底,不过是情之一字,灼人伤人。
不知是情绪惑人,还是酒劲上涌,他闷哼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阵朦胧,天旋地转之感扑面而来,急忙扶住身边的木质栅栏撑起身。
这副醉态实在是狼狈不堪,千万别教旁人瞧见了才好。
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从阁楼到客房的楼梯建得极为陡峭,他才堪堪踏下了一两级台阶,双膝便不受控制地一软,仓促间来不及抓住扶手保持平衡,整个人立刻踉跄着向下栽去!
这下可大事不妙了……
白锦漫在凛冽的风声中认命般闭上眼,正准备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意料之中的坚硬撞击却没有如期而至。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搂入怀中,身上冰冷的暗甲贴在他发烫的脸颊上:
“门主,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