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都有些抖,但还是很坚定:“你以后莫喊我名字了,我是你契兄,担得起你喊我一声兄长……昨夜的过错,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的。”
——这不太对。
初时的震惊过后,司暮渐渐反应过来。
什么阿弟又兄长的,他小师叔……该不会又意识错乱到什么劳什子话本里了吧!
他回忆了一下,还真回忆到了一本。
那主角俩是青梅竹马的结契兄弟,年幼时两家父母一同出事身亡了,剩两个小的相依为命。
久而久之,便干脆结契成了没血缘的兄弟。
哥哥比弟弟大几岁,心思细腻许多,也早开窍些。
他许久之前就发现自己对契弟想法不单纯,自觉异于常人,心思怪诞又病态,痛苦地压抑了很久。
他常常看着契弟出神,渴望触碰又怕露了端倪,被人鄙夷。
他倒也不怕别人戳着他脊梁骨骂三骂四的。
他只是不愿契弟因他的缘故被人说闲话。
……更恐惧看见契弟对他露出嫌恶又憎恨的眼神。
他一直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谁知昨晚两人一时兴起喝多了两杯,谁都控制不住自己,一转眼就这么滚到了床榻上。
疯了似的做了一夜。
司弟弟回忆完毕,收拢思绪,觉得有点意思。
小狐狸的爹爹他当不起,喊谢清霁一声哥哥,倒是能行。
他懒懒散散地往后一靠,随口道:“哦,可你昨晚勾着我腰不让我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滟滟:“……”
谢滟滟的背脊绷得死紧,如快要崩断的弦。无法抑制地顺着司暮的话想到了昨晚,他那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他那时候让司暮一直念他的名字,谢滟滟谢滟滟……
直到最后余韵里,他都攀着司暮的肩,哑着嗓音哽咽着让司暮再唤一次他的名字。
是那么卑微又可怜的、祈求着绝望毁灭前最后的欢愉。
脑海里那根线终于崩断了。
谢滟滟崩溃了。
偏生他那契弟看不出他的崩溃,还很愉快地凑过来,长臂一伸,就搭在了他腰上,拖长了懒懒散散的腔调戏谑着问:“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