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惊觉抬手护住自己的脸,闷哼一声,两人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二毛把陶七压到了沙发上。
霍厉刚从卧室里走出来就看到这暧昧的一幕,眼内划过一丝郁色,就像一只在暗处盯梢的毒蛇,阴沉又恐怖。
他嘴角的笑意凝固,这下子连微笑也不屑维持,面无表情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大卫站在客厅楼梯口见着霍厉这幅阴沉的模样身子一抖,那迈开的脚步不禁加快,像一位严阵以待的士兵,气势汹汹走到沙发旁。
二毛还没从扑到陶七中回过神,就感觉到头顶黑压压,一道杀气牢牢锁住他,旋即他被一只手扯住,那人从沙发上拎起他。
“啪”地,二毛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上,毫无防备的与地面来场亲密拥抱,他眉头紧蹙,表情皱成一团,哎哟一声伸手揉了揉屁|股。
“这位老哥,你干什么摔我啊,很痛哎!”
大卫不理会二毛,跨步退到旁边沉默低头,就像只会执行主人命令的冷酷机器人。
而那被称为发布命令的主人走到沙发旁,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扶着陶七坐起来,宛如对方是精致的易碎品,轻柔又耐心。
霍厉捋了捋陶七额前的刘海,将手掌放在对方的脸上,声音放轻道:“有没有撞到哪里?疼不疼?”
大卫知趣的已经将脚步挪到电话台那边,表情认真严肃,始终都没有看二毛一眼,开始摇号拨打医生的号码。
二毛在地上揉了揉疼痛的屁|股墩,这两个人也太紧张陶七了吧。还有那个大黑块头,他只不过扑在了陶七身上,有必要将他丢到地板上吗。
这群人真是恐怖,陶七是什么娇弱的小花花吗?一碰就折断。
“我没事,真的,那瓶酒没砸到我。”陶七抬手将手覆盖在了霍厉的手掌上,小指轻轻勾了勾对方的手指,认真说道。
如果陶七没看错的话,二毛是故意歪了角度,方向交叉旋转后,利用速度一步一步混淆视线,随后假装两脚相撞,朝着自己这边倒来。
这种典例最惯用在上流宴会厅上,那些小姐家们,就常常举着杯子假装崴脚摔在男方怀里。
目的有三,一是想要勾搭,二是令男士的另外一位伴侣误会,三是故意找茬。
霍厉亲了亲陶七的额头,温柔说了声没事就好,二毛见到这一幕,嘴巴长大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不可置信。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在陶七的朋友面前做这种事情,霍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是宣誓主权就是令陶七朋友两人生嫌,毕竟这世道,两个男人真在一起还是很令人匪夷所思。
陶七也没害羞,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二毛,微笑看着他,目光除了试探还是试探。两人行为坦荡荡,倒显得二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如果陶七没猜错的话,在二毛旋转距离到沙发三分之二的距离,一楼卧室的门出现了霍厉的身影。
紧接着在二毛扑下来的那一刻,霍厉立马就能刚巧看到对方已经扑倒在沙发,两人亲昵的动作。
陶七敢用两辈子的人生经验担保,二毛目的不纯,一定是为了激怒霍厉才来霍家。
从在毛山上第一次相遇,二毛就开始说霍厉的坏话,既然这么讨厌霍厉,为什么还要来霍家。
陶七可不以为能舍得拿出八六年拉菲牛饮的二毛,会在意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虽然八二年的拉菲是很贵重。
陶七是不懂酒,也不懂嗜酒之人,他也不喝酒。可是他会看人,他从在毛山上遇见二毛开始,就一直观察着他。
一切接触过霍厉的因素,他都想谨慎对待。说他草木皆兵也好,说他防备心太重也好,说他杞人忧天也好。
重头来一辈子,陶七只是想谨慎过日子,不想浑浑噩噩当一个什么都不懂,只被人照顾的小少爷。
陶七经历过死亡离别才知道,霍厉对他傻傻的付出,应该换来万分珍惜,因为这份珍惜,他眼观八方耳听六路,慢慢学会守护。
“桃子对不起啊,我刚刚转得太入迷了,你你你没被我撞伤吧。你这腿还受伤着,可别被我一撞又残了!!!”二毛连忙爬起来凑到陶七的脚步,紧张看着那只腿,情深意切,句句肺腑。
“我没事。”陶七刚一说完,这沙发上的酒就不知怎地突然滚到地上。
一声清脆嘹亮的玻璃碎声,激起了一片艳红的液体,混合着玻璃片溅向了陶七的小脚。
空气骤然极速下降。
医生从大门走进来,就看到大卫拽住了一位陌生青年的胳膊,将他的脸摁倒在地上摩擦,几秒后霍厉一声放开,大卫这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