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欢不讨厌被人欺骗,除了她难以交出信任,更是因为她清楚,人性如此,没有人一生从头到尾都没骗过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谎言,哪怕只是一个迫不得已的谎言。
她厌恶的是,自己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样的厌恶感,就好比自己想要对谁下手,却偏偏要受天道掌控,它想让自己修炼多年的元婴裂掉就裂掉。
要不是她现在太弱,哪容得了被天道这么欺负?
总有一日——
随着侯欢的手劲渐渐收紧,他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面色难受的微微发紫,但侯欢依然无动于衷。
她甚至笑盈盈地凑到了麻雀的耳边,轻柔的嗓音宛若一阵徐徐的春风吹进了他的耳中,又似一团温热的水包裹着他的耳朵,“跟你姐姐上床的感觉怎么样?爽吗?”
陡然间,侯欢感觉到不论是身体里的小麻雀还是身下的麻雀都激动了起来,破碎而欢愉的shen • yin夹杂在粗哑的喘息声里。
可就在他最兴奋的时候,侯欢却毫不犹豫地松手将他推离了自己的身体。
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但释放不出去,麻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真让我恶心。”
她冰冷的目光扎得麻雀整颗心一刺。
“想吃我的肉?别想了。”
侯欢笑了起来。
麻雀抿了抿嘴唇,神色略显痴迷地望着她,桃花眼春水潋滟,煞是勾人。
他不说话,这诱人的姿态下暗藏的心思却是藏不住。
“想死?想再另外找一个躯壳,然后再一次潜伏在我身边?你倒是有耐心,可我没心情陪你玩这个游戏了。”侯欢慢条斯理地笑着,她冰凉的手指在麻雀的手腕上划动着,语气柔和,吐出的字眼可怖,“不如这样吧,我挑断你的手脚筋,废了你的修为,如此一来,你就只能呆在我眼皮子底下,没办法再乱跑。”
从此以后,他就是把玩在侯欢手心里的一只鸟,别想着有朝一日能飞出去。
一只鸟罢了,还想忘图啄伤它的主人?
侯欢的话并未令麻雀退缩。
尽管知道她说的话是认真的,但他仍然将侯欢再一次拢进了他的怀抱里,笑声低低,“只要你开心,把我做成人彘都可以。”
“你的伤还没好,让我们再来一次吧。”不得不承认,麻雀的纯阴之体着实好用。
侯欢破裂的元婴渐渐恢复如初,又因她这十几年来不曾放下修炼,丹田里积累的灵力迅速充斥全身。只是一个打坐转息,侯欢就踏入了元婴后期,离出窍期只差临门一脚。
虽然这一次承了麻雀的恩情,但如侯欢后来所说的,她仍然毫不留情地废去他所有的修为。
他一旦死了,不知道下一回会再次复活在谁身上。
这般诡谲不明的能力,侯欢不可能不忌惮。未免他再有别的念想,侯欢生生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待表面血淋淋的伤口恢复,他的行动力并不会彻底断掉,但行走或是使劲时会感到吃力。
由着侯欢下手,麻雀不曾有过一丝反抗,只是接二连三遭受重创,他的脸色一片惨白。
等到手脚上的伤口愈合,他仍是亲昵地靠上侯欢的肩头,额头上是疼出来的大颗大颗的汗水。他弯了弯发白的嘴唇,嗓音嘶哑,“师父,我现在只能依附你啦,这下你该安心了吧?”
侯欢连眼皮抬也不抬,她一起身,身侧的麻雀就软绵绵地瘫软在了床上。他身上还什么都没穿。侯欢面不改色地拿了衣服扔他身上,开口道:“穿上衣服。”
麻雀笑盈盈地搂上了侯欢的腰肢,整个人偎依进她的怀里,轻轻蹭动着,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我的手没力气,师父就不能帮我穿穿吗?”
“可以啊。”侯欢笑眯眯道,“如果你不怕冷的话,我可以给你冻一身衣裳出来。”
……
不知从何时起,沧澜派的掌门与长老们发现,一直苦于无法修行的六长老突然间修为暴涨,更是在半个月后迎来了天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