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是大一的学生,是第一次单独坐火车回家,学校的学长学姐们都说火车上人多人杂,让我们两个尽量看好自己的行李,于是就多买了一张车票,用来放行李。”
白果顿了顿,看了那一手捂着腰叫苦连天的大妈,一字一顿:“没有占用多余的公共资源。”
田渔也忍不住和乘务人员诉说她们的委屈:“可这位没见过的婶婶上来就说我们占座没素质,还没等我们两个和她解释,她便冲过去准备拎我们的行李,结果没有拎起来,就这样了。”
那乘务人员接过白果的三张车票看了看,神色明显是缓和了下来,再看那捂着腰的大妈,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人买了车票了,人家当然能在上面放行李箱了,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过去拉扯人家的行李箱,也就是看她们是两个小丫头,好欺负,要是换成两个小伙子,你还敢上去直接拖人家的行李箱?你想要啥说法?走道上还有人要来往呢,你先往旁边站站,别挡在路中央。”
九十年代的乘务员和零零年代的乘务员不一样,这个时候的公职人员可没有那么强烈的服务态度,更何况是对着这种没事儿找事故意给自己增添工作量的,这时候公职人员在寻常人眼里就是高人一等,那大妈被这么说了这么一顿也不敢发脾气,便唯唯诺诺的。
“我,我这个腰……”
她算是看出来了,想让这个乘务员帮着自己多弄些钱是不可能了,可她就要个最基本的赔偿,总行了吧?
腰要是伤着了可了不得,怎么都得给她赔偿个一两百,让她喝三个月的骨头棒子汤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我这个腰,确实是伤着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就问这两个小丫头要个一百块当赔偿,不过分吧?”
一百块真不贵,这乘务员也想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就看向白果。
“你们两个都是大学生,看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不差钱的,一百块应该能拿出来,赶紧给她了事儿算了。”
田渔原本还想着这个乘务员挺讲理呢,冷不丁听到这话,一下子毛了,下意识就想抗议,被白果给拉住了。
田渔委屈的看一眼白果。
白果冲她安慰地笑笑,主动从自己的座位那边走了出来,站在那两个行李箱旁边,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
“我们就是两个小丫头,能带多重的行李?我都能一下拎起来两个,怎么能闪着腰呢?这婶子明明就是看我们两个姑娘家,人单势弱,故意来碰瓷的。”
“呸!”那大妈激动的很,她确实是看两个小丫头好欺负才过去的,可这么被明晃晃点出来,还是觉得受到了侮辱,她气的浑身颤抖着,“你们那两个行李箱,我呸!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死沉死沉的,你说你能一下子拎起来两个,你拎啊,拎啊!”
一个行李箱都死沉死沉的,还两个。
这小丫头为了不赔钱,连脸都不要了。
于是她就把话摞下来了。
“你今天要是能拎起来这么两个行李箱,我就一分赔偿也不要了,还给你二百块!!可你要是拎不起来,你就得给我二百块!!”
于是所有的人都盯着座位上的两个行李箱,都好奇极了。
难道说这两个行李箱是实心的?
“婶婶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拎给婶婶看看好了,正好乘务员也在这边,刚才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很快就要发车了,我们也别耽误人家乘务员的时间,直接这么一次性解决了好了。”
白果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
看着她脸上那笑容,那从容不迫的气度,那大妈犹豫了几秒钟,又恢复了自信。
这行李箱确实重,她亲自体验过的。
小丫头这么说,八成是故意吓唬她,想让她跑走,这样一来就不用赔钱了。
真没看出来,长得这么漂亮一小丫头,心肠这么黑。
她才不上当呢!
于是她面带嘲讽地催促道:“你倒是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