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你今天心情不错?”
沈琛接过茶叶放在了副驾驶座上,闻言一挑眉:“怎么说?”
“你刚才竟然担心我被热茶烫着。”某人已经笑得见鼻子不见眼。
如果不是怕他烫着就不会一直移开杯子。
“是吗?”沈琛把车窗摇上去,隔了一层玻璃,眉眼连同声音都模糊起来,“以后不会了。”
陶恂:“......”
为什么?!
好想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
琛哥就是对别人好,也绝不会希望被人发觉。
夹道的树木飞快后退,车开的有点快了,沈琛把车速降下来一点儿,打开车窗,晚风微熏,拂过发梢的时候露出那双略有迟疑的眼睛。
一回国就听见陶恂的消息,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好,四年大学勉勉强强的过完了,除了学位就是交了一群不学无术的狐朋狗友,纨绔的有名混账事儿也干,要不是陶家家大业大底子厚,这时候不定没了几条胳膊腿了。
一开始他还想硬把人拉回正道,去郊区吹了一晚上风回来,发觉这人已经定性了,两辈子的纨绔,你还真指望他能一瞬间脱胎换骨?成什么中流砥柱?这特么不是做梦吗?
于是死马当活马医,想着自己反正得在京城纨绔里混一阵儿,交朋友看着点儿也就是了,可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成。
这货对他贼心不死啊。
陶恂性取向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了,他知道这事儿没法改,可陶恂对他的心思他更没法回应。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
沈琛狠踹了一脚车座,骂了句脏话。
三天后,沈琛坐上了回b国的飞机,九万英尺的高空下,陶恂阴霾着一张脸,少见的看一沓资料。
不过就是一块拆迁补偿么,一户人家八个人,七个人都同意搬了,就剩一个老太太死活不肯挪窝,害得一大片地方都没法动,本来融资已经定下来了,现在出这么个问题,沈琛只好回去跟投资商商量换方案,连带着一个公司两个月的努力都僵在了那儿。
陶恂有点儿烦躁,沈琛上飞机的时候他去送了,银牌的机身没入长天云层之中,转瞬间就消失无踪,这让他有点害怕——害怕沈琛这一走又是一个四年。
他提了一句要跟着一起去,理由是沈琛挑剔,他包办行程才能放心。
当时沈琛在收东西,连眼睛也没抬起来一下,语气淡淡:“我这四年也是过来的了。”
他当时就噎住了,四年又是四年。
“怎么了?恂哥?沈二少一走,你就这副德行?”林朝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如果不是身上衬衫是牌子货,就跟街上小混混没啥区别了。
因为他的弱智提议,他刚刚被陶恂按着揍了一顿,这时候头发都还是乱糟糟的:“你喜欢就去追呀,人沈二少长得的确好,但你也配得上,自己不追,人一走就在这甩脸子给谁看的?”
——关键不仅仅是甩脸子,暴躁起来得揍人,而他就是这么遇人不淑,摊上这么一破朋友。
“他喜欢女的,你特么别乱说,让他听见,小心我抽死你!”
“得了,你也就敢这么吓唬吓唬我——原来你还是暗恋?”林公子八卦的心思蠢蠢欲动,半晌吐了个烟圈儿,有点儿了然:“怪不得纠结成这样。”
“不过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他往那儿一坐,周围一米生人勿近,再怎么谈笑风生也近不了跟前,也没见他对哪个姑娘有意思啊?”
“眼光高,瞧不上。”陶恂眼睛闪了下,似乎想起点儿什么,“他喜欢干净女孩,这儿的瞧不上,早习惯了。”
夜店酒吧里面的姑娘,模特小明星陪酒的,长的一个比一个漂亮,但说干净的就少了。
“怪不得你之前会带人到这儿来,原来是料定他不可能看上谁呀。”林朝笑得满脸都是,你这个心机婊六个大字。
陶恂脸色一黑。
“得,我不提你伤心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