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因为陶恂试图逃开的动作彻底点燃了沈琛压抑多时的火气。
陶恂嘴唇都在抖,刚刚太近了,琛哥肯定发现了他到底起了什么反应——
他想跑的,只是慢了那么一步,热水打湿了衣裳,单薄的衣裤紧紧贴合在身体上,把身体的反应狼狈呈现在琛哥面前。
还是靠的太近了——
燥热从小腹窜上来,几乎要击溃他本就模糊不清的神智,他记得自己没喝多少酒,他明明一直很清醒,他在等琛哥的答案......他刚刚差一点就等到了......
靠的太近了,琛哥比他高一点,这个角度他能把这个自己偷偷喜欢了十年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包括头顶的热水顺着脖颈紧绷的线条往下滑落的曲线,还有下颌骨因为低头看着他绷出的线条......
琛哥捏住他肩胛骨的痛赶都开始变得迟钝,他整个人都像是一架朽坏的机器,理智的弦越绷越紧,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失控,然后像是失去痛感一样的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摸索着想抓住这个人,喘息也越来越粗重。
朦胧模糊的水汽把一切都变得不清晰起来,疼痛的迟缓让他觉得思维迟钝且缓慢。
冰冰凉凉的额头抵上来,缓解了他近乎冲破理智的灼热,只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无意识的声音:“......琛哥。”
沈琛的声音发寒,阴冷的视线低垂下去:“陶恂,你碰了别人没有?”
声音森冷,像是如果听见肯定的答案就能随时扑上去咬下他一块皮肉,直到这一刻沈琛皮相下的一切才都被撕扯干净,留在那个本来的面目。
明明近在咫尺却莫名觉得隔了好远,陶恂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几乎是把自己在往前不停摩蹭着,出口的声音都带着热气,从喉咙里沙哑的漏出来:“没有......”
“你嗑过药没?”
陶恂从喉咙深处发出困兽一样的低声,像是烦躁又像是极度的燥热:“没有......”
停顿了一瞬间,沈琛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出国的那四年,一直资助我的人是你?”
陶恂隐约像是挣扎了一下,于是肩胛骨被扣的更紧,他闷哼了一声:“......是。”
他的眼睛依然睁开着,沈琛的额头牢牢抵住他的,眼里的神智说不清是清醒还是混乱,身上却是一片滚烫,汗水伴随着热水沿着脸颊滑落,像是不甚清醒一样遵从着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不顾疼痛的低吼一声扑上去妄图去抓住什么,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干燥的唇舌带着炽热的鼻息发狠咬上了眼前锋利的唇角——
——像是一只追逐着最原始欲/望的野兽,只知道蛮横的掠夺自己属意的东西。
——然后被沈琛毫不留情的镇压,重新将之狠狠抵在墙砖上。
被强硬按下去的时候陶恂脑子一片混沌,脸颊贴在冰凉的瓷砖上,力道大的让他根本挣扎不开,强烈的不安让他本能的挣扎着嘶喊了一声:“琛哥——”
刺痛和炽热的呼吸一同抵达了他的后颈——
.......
一片混乱——
陶恂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雨还没有停,雨声淅淅沥沥,窗户没开,暗色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也没开灯,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他全身上下都跟被车碾过一样的不舒服,醒来没一会儿就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索着找手机开灯。
没摸到手机,摸了一截修长的手臂。
房间里的光太暗了,他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这昏暗的光线,看不清身边的人,整个人在接触的一瞬间僵硬。
他怀疑自己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一时之间让他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他没敢动,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许久,才敢抬起头来,正对上沈琛那双幽深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眼角锋锐而沉敛。
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向来锐利的眼神少见的显得有些飘忽,带着些捉摸不透的意思,房间里的光线太过昏暗,只将他照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来,边缘被夜色模糊的像是随时会融化进无边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