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什么都弄好了,才有那个资格同你站在一起。
他的头轻轻靠着沈琛一只手臂,整个人都平静的不可思议,极致的疯狂过去后他贪恋这种短暂的温暖,虽然感觉仍然不像是真的。
黑暗里沈琛像是笑了一声,他那一双格外锐利的眼睛低垂下来,从眼角里流露出几分刻骨的讥讽。
“然后呢?”
他陡然伸出手去,陶恂一下子顺着那股力道撞进了他的怀里,身边是一片昏暗,耳边是剧烈的心跳,头顶的声音依旧冷静而嘲讽:“然后看着你去死?”
——那声音里有他不能理解的克制和压抑。
“陶恂,你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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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沈琛的声音很克制,陶恂听不出来那是在压抑着什么,只能感觉到那声音离自己很近,尾音擦过耳际,明明是讥讽的,里面却又分明夹杂着什么别的东西。
陶恂不是个什么聪明人,在对于沈琛的事上他一向把姿态放的低,但他应该不会听错——琛哥是在心疼他。
他不敢确定,但他丝毫不敢求证,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一下一下的敲过去,他很久没有说话也不敢动弹。
很久,他稍稍抬起手,把手放在了沈琛的肩胛骨上,放的很轻,他十根手指头都被包的跟个粽子一样,几乎不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在抖。
“还好。”
他最终只是这样回答,声音嘶哑的很,在这漫长都秋夜里回答的轻轻巧巧。
不管他过的怎么样,在琛哥这儿他就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口。
没谁活的容易,他以前过的恣意妄为是因为身后有人给他兜着,可他不能一直这样,也不能一直让琛哥给他收拾烂摊子。
说出话来的那一刻,他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沈琛。
——抱住了这些年心心念念的那点光,恍惚的有点不像是真的。
沈琛在黑暗里闭了闭眼,心里那点隐忍不发的怒意几乎在说不清的气氛里消散殆尽。
折腾了半宿,这时候凌晨四点多,深秋阴雨天天亮的晚,陶恂本来不想睡的,一直睁着眼睛靠着沈琛,他有点怕不是真的,睡醒了就没了,最后还是没抵挡住身体和心里双重疲惫熬了半个小时后才沉沉睡去。
——包的粽子一样的手抓着沈琛肩头的浴巾,攥在了手心里。
攥的太用力了,眼看着有血水渗透了纱布,沈琛给他把手松开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被惊动了一般要醒,最后沈琛分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脊背,紧绷的人才终于稍稍放松,只是贴他越紧。
沈琛强硬的给他把握紧的手打开了,可能是疼的,哪怕人睡着了受伤的手指偶尔还是无意识的颤抖一下,沈琛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这双手是怎么扒住车窗不放的。
沈琛看了一会儿,把他两只手放进了被窝里,却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人突兀握紧,他怔了怔,却没挣开。
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对任何人有什么不同的感情,他确实践行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还是栽了,把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就清楚自己什么心思了。
——他心软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捂了两辈子,他再怎么狠,到底还是不忍心了。
他缓慢的回握了被窝下那只裹的严严实实的粽子。
沈琛睡眠浅,但兴许是昨天太累,这一觉却睡的格外的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陶恂早已经醒了,窝在他怀里小幅度的颤抖。
陶恂是被活生生疼醒的,他胃不好,动手术刚过去两个月,伤口愈合情况一直都不太好,昨天遭了那么一回罪,沈琛那一脚是结结实实踹上去的,气狠了没留半点情面,后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