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有个屁用!”燕琅朝他吐了口唾沫,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薄:“给个猪肝都能加把香菜炒了吃,你的心能干什么?”
沉静秋倒是得到所谓的“真心”了,可最后呢?
说囚禁就囚禁,说强/奸就强/奸,眼见沈平佑父子战死,沈家败落,甚至连个正经名分都不肯给她,高陵侯府的人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把,但真正置沉静秋于死地的,却是慕容晟!
他逼死了沉静秋,叫她在那样不堪的痛苦中绝望自尽,却又在她死后假惺惺的缅怀,用她的死,来成全自己的一往情深。
而慕容晟那所谓的真心,也只是他自我感动的自私自利罢了,他沉醉其中,觉得自己有情有义,留给旁人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只许你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你,你是君子,别人都是王八蛋,”她一脚踹在慕容晟胯/下,冷笑道:“楚王殿下,你双标玩儿的很溜啊!”
这一脚力气用的不小,慕容晟顺势滚出去丈远,登时闷哼一声,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晕死过去。
他向来高傲,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心头恨得滴血,手却悄悄伸到了后腰,深吸口气,猛地拔剑出鞘,飞身扑向了燕琅。
等他擒下这女人,非将她五马分尸不可!
只可惜他来得快,去的更快,燕琅抬手捉住他握剑的手腕,顺势往后一带,右腿飞抬,一脚踹在他左膝,慕容晟便倒飞回去,直到撞到方才下马的杨树上,方才闷响着落地。
浑身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慕容晟喉头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以为我刚才捅你那一刀,是因为偷袭才成功的?你是太看不起我了,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
燕琅将慕容晟掉落的佩剑捡起,缓步到他近前,一巴掌抽了过去:“打你就打你,老子还用偷袭吗?!”
慕容晟前半辈子也不全是一帆风顺的,但被人扇耳光这等奇耻大辱,却还是头一遭,对于他这样爱面子的自大狂来说,真是比捅二百刀还叫他难受。
燕琅刚进入这个世界不久,不能对世界支点的男女主施加直接影响,即便她再想将男主砍成薯片,现在也得忍下来。
这会儿看慕容晟满脸强忍着的屈辱,倒叫她心里勉强舒服了点,对着他瞅了半点,暗暗思量应该怎么处置他才好。
慕容晟并不知她此前所说,皆是为沉静秋不平,只当是她是因爱生恨,现下见她停了动作,便以为她是心软了,即便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却还是强忍着挤出个笑来,想要将她暂且哄住,拿下之后,再行处置。
“秀儿,你这又是何必。”
他咬着牙将唇边血迹拭去,叹口气,道:“本王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之所以如此,无非是用情太深的缘故……”
“你想多了。”燕琅道:“你没有那么讨人喜欢。”
“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女孩子,”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丹霞说自己不小心摔伤了头,其实是我打的,一茶杯砸过去,血呼啦一下就出来了。”
“……”慕容晟险些给噎死,深吸口气,才没叫脸上的深情崩了:“一个奴婢而已,打她是抬举她——秀儿,不要再欺骗自己的心了。本王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本王,何必闹成这样?你既想要名分,等归京之后,本王便求父皇赐婚,娶你做楚王妃,可好?”
“好你妈!”燕琅一听他说话,就觉得烦躁,一剑鞘把他拍倒,冷笑道:“叫爹!”
“……”慕容晟深吸口气,忍怒道:“秀儿,不要闹了!”
“两个选择,”燕琅一脚踩在他肩头,狞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一,你管我叫爹,二,你不叫。不过……”
她从慕容晟头上拔了根儿头发,搁在剑刃上一吹,旋即断成了两截:“这一剑砍下去,你可能会死哦。”
慕容晟:“……”
燕琅笑吟吟的瞧着他,数道:“一,二……”
韩信尚且有□□之辱,他又何妨暂且隐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