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嘴唇动了动,歉疚道:“小妹妹,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对不住你……”
“我知道,姐姐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燕琅认真的看着她,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调到档案室去。”
“档案室也没什么不好的,”欧阳靖笑着打个哈哈:“清闲,还安逸……”
“原本,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的,但是到了这一步,却觉得想退缩了,纪氏集团那样的庞然大物,也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抗衡的。”
茂盛的绿萝将这个角落与别处隔开,燕琅压低声音,说:“欧阳姐姐,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欧阳靖道:“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忙。”
燕琅恳求道:“从酒店收集到的证据,包括体/液、毛发鉴定、现场分析、监控记录,以及对周围人的笔录,你能悄悄复制一份,带出来给我吗?”
“这些就在警察局里,随时都能查到啊。”欧阳靖下意识说了一句,想起今天杨处长暧昧不明的态度,忽然反应过来,心头一寒。
她郑重的点一下头,说:“纸质记录和电子记录都有,现在来不及了,你们留个地址,下班之后我给你们送过去。”
“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燕琅再三向她道谢:“如果那位杨处长始终阻拦缉捕纪城的话,也请你不要再坚持了,为争一时意气而牺牲自己的前途,不值当。”
欧阳靖听得心酸,眼眶发烫:“可是,可是……”
“我不会放弃的,到死也不会,但在势弱的时候,保全自己是最好的做法,”燕琅站起身,围上了围巾,向她说:“姐姐,你要耐心的等一等,我也一样。公道不是从天而降的,要自己去争才可以。”
欧阳靖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在她平静的双眼底下看出了什么,她忽然笑了一下,站起身抱了燕琅一下,说:“小妹妹,你一定要加油!”
燕琅说:“你也是。”
出了咖啡厅,几人就此别过,闫博心绪烦躁,从怀里取出根烟,点上之后,慢腾腾的抽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事?!”赵琴气的流眼泪,愤愤道:“证据确凿,也不能将那个畜生绳之以法吗?怪不得他那么嚣张!”
燕琅反倒很平静,在台阶上坐了会儿,站起身来,说:“老师,我已经决定了。”
赵琴以为她想歪了,赶忙劝道:“思思,你可不能做傻事!这儿的警察不管,别处的警察管,我们去上访,托人去找关系,我就不信他真能一手遮天!”
“老师,真的很感谢您!”
燕琅注视着面前的女人,心头忽然涌现出一股酸麻的感受来。
袁思思有生理意义上的母亲,也有伦理意义上的养母,但真正像母亲一样关怀她的,却是赵琴。
她是个真真正正的好人,也是个好老师,所以燕琅更不想连累她。
王华芝出了事,哪怕是因此死了,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那女人罪有应得,但赵琴不一样。
她要是因为自己而出了事,燕琅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怀抱着警察局会将纪城绳之以法的念头,但事实证明,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纪氏集团发展的这么大,早就形成了一个盘根交错的巨大利益集团,只凭她一个人,是扳不倒的。
赵琴夫妇是高知家庭,人脉很广,而袁家夫妻却只是普通职工,纪家的人怕事情闹大,所以先对袁家人下手,再发展下去,却不一定了。
她要隐忍,要蛰伏,然后一击必杀。
正如她之前跟欧阳靖说的那样,公道不是从天而降的,要自己去争才可以。
“纪城,”燕琅慢慢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然后笑了:“强/奸罪、故意shā • rén罪、行贿罪,还有官商勾结,妨碍司法公正……”
她脸上笑容慢慢敛起,逐渐淡去:“三年之内,我一定要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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