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王华芝虽然在骂,却还是勉强坐起来,抱住了儿子的头:“我还没死呢!”
袁明见状,反倒哭的更厉害了。
王华芝搂着儿子,越想越觉得委屈。
就因为那个丧门星,她没办法跟亲生女儿相认,只能看着女儿管别的女人叫妈妈,也是因为那个丧门星,害的丈夫丢了工作,儿子不能读书,自己也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总而言之,都是袁思思的错!
他们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袁宽在边上看见,也觉得鼻子发酸,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捂住了脸。
“啪、啪、啪”三声响,有人漫不经心的鼓了鼓掌,走进病房里边,感慨着道:“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啊。”
王华芝扭头去看,就见来人身着高档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手里边拎着一只手提箱,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似的壮汉。
她这人向来欺软怕硬,见了对方这架势,语气就先软了三分:“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有走错,我就是来找你的,王女士。”纪城的秘书走到病床前,神情倨傲的俯视着她,像是在看一团不小心踩到的狗屎,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王华芝有些畏缩的往后躲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愤怒的叫嚷道:“那场车祸是你安排的,我丈夫、我儿子,都是被你害成这样的!”
秘书“啧”了一声,摇头道:“王女士,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都这样了,难道还没有吸取教训吗?”
王华芝就跟被夹到了尾巴似的,忙不迭缩了回去,袁宽跟袁明比她还怂,恨不能把脑袋塞进□□里才好。
秘书看见他们脸上难以掩饰的畏惧,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行李箱打开,粉色的钞票小山似的,一股脑倒在了床上。
“这是五十万,”他看着袁家的主心骨王华芝,一字字道:“叫袁思思闭上嘴,把那件事忘干净。”
“五,五十万?”王华芝看的呆住,下意识想伸手去拿,可是转念一想,对方能把自己家拿捏成这样,背景肯定十分了得,区区五十万,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她下半生要与轮椅做伴,袁宽又没了工作,袁明将来还要娶媳妇,要买房子,哪一件离得了钱?
王华芝强逼着自己挪开视线,佯装气愤道:“那可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把她毁了,只想用五十万来挽回?简直可笑!”
秘书这会儿过来,当然已经把袁家人摸清了,看王华芝这副嘴脸,他也不觉得吃惊,皮笑肉不笑道:“王女士,告诉你也没什么,最开始的时候,纪总是打算用三百万叫袁小姐闭嘴的,实在不行,也可以再加,可是袁小姐太不识抬举,这叫我们很失望,所以现在,三百万就变成了五十万。”
王华芝听他这么说着,就觉得有只金鸭子从自己眼前飞走了,心里暗骂袁思思没脑子,又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说:“三百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你要是不给,我们一定会闹到底的!”
“王女士,我建议你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实在不行,就摸摸自己的腿,”秘书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毫不客气道:“你要是真的想要,别说是三百万,三千万也不成问题——冥币,你到地下去花吗?”
王华芝听他毫不遮掩的威胁,两条没有知觉的腿都有点发软,打颤道:“你不要吓唬我,我不吃这一套!”
“王女士,你又在说笑了,我可是守法公民,怎么会恐吓你?”
秘书打个响指,身后的人就走上前去,将散了一床的钞票重新装起来。
他笑眯眯的说:“只是你也知道,这个社会毕竟不是全然安稳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冒出两个疯子遇人就砍,你老了,死活都无所谓,你儿子可还年轻呢,要是丢个胳膊少个腿儿,多可怜啊。”
话说到这儿,王华芝的心理防线已经全然崩溃了。
这群人敢对她动手,怎么可能不敢对袁明动手?
他要是出了事,老袁家的香火可就断了,那不是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