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琴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打开门,客气的问:“你们找谁?”
周明谦提着礼盒,深吸口气,礼貌的问道:“请问,是赵琴赵老师吗?”
他一开口,赵琴就认出来了,呆愣一下,诚惶诚恐道:“啊!您是……”
周明谦向她颔首致礼,说:“我们能进去说吗?”
赵琴脑子里一片混沌,有些茫然的把门打开,招呼道:“您快请进。”
闫博听见妻子去开门的动静,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谁啊?”
赵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把门关上,脸上惊诧未消:“是,是周……”
闫博看清楚来人的脸,也愣住了。
周明谦跟沐兰筠把东西放下,周致宁随同在后,向两人深深鞠躬,自我介绍道:“我是周明谦,这是我爱人沐兰筠,我们是袁思思的亲生父母。”
周致宁也鞠躬道:“我是思思的大哥周致宁。”
这显然是个惊雷,赵琴跟闫博都为之一怔,夫妻俩有些难以置信的对视一眼,结结巴巴道:“这,这可真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沐兰筠脸上有些悲哀之色:“确实很匪夷所思。”
“快请坐,”赵琴反应过来,招呼着他们坐下,又赶忙去倒水:“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人来,家里有点乱……”
周明谦道:“是我们来的太冒昧了。”
闫博顿了好一会儿,才把面前的男人跟新闻上不苟言笑的领导人重合在一起,他定了定心,说:“您刚才说,您和沐女士是思思的亲生父母,这个……”
周明谦就把自己调查得知的事情慢慢讲了,最后又道:“要不是机缘巧合,我们只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孩子被换走了,思思很可怜,也很不容易,一个小姑娘,吃了那么多苦,我们做父母的知道了,实在是……”
沐兰筠听丈夫说起这事,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对于袁思思这些年的遭遇,赵琴知道的远比他们清楚,听周明谦说完,也忍不住哽咽道:“思思是个好孩子,也是真的苦,王华芝那个畜生,根本就是拿她当仇人对待。高二期末考试完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跟她谈起高考前的准备,她根本就不接话,还说没打算叫思思念大学,读完高中就找个地方去打工,我那时候还觉得奇怪,别人家有个成绩这么好的孩子,砸锅卖铁也要供应她读书,哪有这样的父母呢……”
沐兰筠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再三道:“真的很感谢您,把那孩子从泥潭里救了出来。”
“您快别这么说,那么好的孩子,不能因为那些糟污事给毁了。”
赵琴说到这儿,心脏闷闷的抽痛起来:“之前暑假的时候,我正在家里边大扫除呢,就接到思思的电话了。她哭着跟我说,说她被强/暴了,我都吓呆了,回过神来就去找她,报了警,做完笔录之后,就带着她回家,王华芝见了思思,一点也不担心女儿彻夜不归,反而先骂她在外边野惯了,我听不下去,就把事情跟她说了,她就跟疯了似的开始叫骂,说思思自己不检点,说她自甘下贱,我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后来那些事,我简直不想提了。”
沐兰筠只知道女儿过得艰难,却没想到会痛苦至此,听得泣不成声,周致宁也不禁哽咽。
周明谦勉强稳住心神,道:“既然报了警,怎么没有结果?能请您说一下事情原委吗?”
赵琴擦了一把眼泪,道:“我接到思思的电话之后,就叫她保留痕迹,关上门等我过去,等我到了酒店,马上打电话报警,警察到了之后,就开始搜查证据,做笔录,当时,负责的警官很明确的告诉我们,说证据确凿,可以判刑的,但在那之后,很快就没了动静,袁家人也遭到了报复。负责这件案子的欧阳警官坚持要查下去,却被调到了档案室,真是叫人心灰意冷啊……”
周明谦神情肃然,思忖一会儿,道:“当时留下的记录和证据,都还有吗?”
“有,我们怕事有万一,档案和记录都存了一份,”赵琴脸上显露出几分讽刺:“说来可笑,欧阳警官被调到档案室之后没多久,档案室就发生了火灾,思思的那份档案刚好在被烧掉的档案之中,而电子记录也在一次系统升级中不小心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