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同样报以冷笑,摸出手机来,给保安打了电话:“顶层有位先生情绪十分激动,来几个人控制一下。”
秦殇前不久刚被客户公司里的保安丢出去一次,实在是不想有第二次了,更别说他在这栋大楼里工作过,认识的人、见过的人都不在少数,真的被人撵鸡似的赶出去,哪里还能有脸见人。
他忍下了这口窝囊气,搬着那个纸箱,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秦殇回家的时候,秦绵绵正对着房间里苏博的照片出神。
苏博了死在最好的年华里,年轻英俊,家世出众,面对她时那副温柔款款、饱含深情的样子,也永远的定格在了秦绵绵的心里。
这些年来,她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恨苏家,恨陶家,恨陶菀,也恨苏夏,也只有见到儿子聪明,好好读书,慢慢的有了出息,心里的那口郁气才能稍微纾解几分。
秦绵绵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漂亮的,只是这些年心理太过压抑,日子过得有些苦,人也清瘦下去,两家凹陷,颧骨凸起,眼皮耷拉下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刻薄相。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起身去看,见儿子满脸倦色的进门,眉头不觉拧个疙瘩:“公司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家是最温暖的的港湾,但这个时候,面对着母亲,秦殇心里却只觉得压力重重。
“公司出了点事,”他言简意赅道:“我回来歇歇。”
“那么小一家公司你都管不好,将来怎么管理苏家的企业?”秦绵绵皱着眉,有些不满的道:“不是妈妈逼你,只是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达成目的之前,绝对不容松懈!”
秦殇笑的勉强:“妈,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懈怠的,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亲手拿回来。”
秦绵绵脸色终于好看了点:“这才是妈妈的好儿子。”
秦殇又说了几句话,把母亲敷衍走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满心疲惫的躺到了床上。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能这样!
蒸蒸日上的企业被人收购,改成了辣条作坊,这种荒诞到近似于天方夜谭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苏家。
苏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苏夏授意的,还是别的什么人想要针对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题一个接一个,几乎要把秦殇的脑袋挤爆,他发泄似的把枕头丢开,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到最后,却近乎绝望的发现,唯一的破局之法,还是在苏夏身上。
他千辛万苦,百般筹谋的事情,都比不上她一句话来的有分量。
凭什么?!
明明他才是苏家的长子,才是应该继承一切的人!
短暂的仇恨与愤懑过去,秦殇收拾好心情,忍着屈辱,重新拨打了苏夏的电话号码。
燕琅挎LV包,踩着高跟鞋走到Chanel店面里,接过店员递来的香槟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摸出来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在枯燥的买买买之余,有人能逗个乐子,其实也挺开心的。
燕琅把电话接起来,说:“你还有事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这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秦殇心头一堵,却还是耐着性子,柔声说:“小夏,我不是想纠缠你,只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跟你协商。”
“天哪,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工作上的事情?”
燕琅夸张的惊叹一声,说:“秦殇,麻烦你烧壶开水,对着照照自己的脸,好吗?你一个辣条工坊的小股东,身家撑死了五百万,我飞趟北极就没有了,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谈工作呢?麻烦你去找底下的负责人,亦或者是秘书、经理,以你的档次,没资格跟我接触。”
“……”秦殇心头被戳了一刀,呼呼的往里灌着冷风,他深吸口气,才叫自己语调温柔如初:“小夏,你别这样。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请你告诉我,不要拿晨曦的前途来开玩笑,好吗?对于那家公司,我真的付出了很多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