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悲哀的笑了:“兰兰,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别等我了,这个好人嫁了吧,虽然我还会妒忌,但我仍然会祝福你。”
探望的时间到了,警察带了苏泽往回走,孟兰糊了一脸眼泪,痛哭流涕的说:“你以为我会忘了你吗?不可能的!阿泽,我等你,我等你一辈子!”
……
燕琅月底清账的时候,听系统把这一档子事说了,听完之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孟兰是鱼吗?”
她怀疑人生道:“这才过去多久,苏泽对她做过的事情她就都忘了?家暴,强迫流产,摘除子宫,她真以为这就是为了叫她离自己远点?”
系统挠头说:“可能她真是这么想的吧。”
“……”燕琅:“人间迷惑。”
“对啊,”系统附和说:“人类真是奇怪。”
孟兰还没有大学毕业,先是跟孟家人断绝关系,然后又跟苏泽玩虐恋情深,大半个学期没去上课,直接被学校开除了,好在她在专业方面有那么点基础,认认真真的投了简历,找了个工作干着。
一个月六千块,有五险一金,她跟另外两家人合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一个月的租金就要两千二,剩下的工资要负担衣食住行,每个月也只能从牙缝里剩下那么一点钱,从前被家人呵护着的大小姐,真正的落到凡尘,还是体会烟火人家的柴米油盐是什么滋味。
燕琅比孟兰要大两岁,这么过了两年,孟家老两口就开始催着叫成家了,她自己倒是不急不慢,找了个喜欢的谈着恋爱,至于结婚,她是没这个打算的。
苏泽在监狱里表现的不错,呆够了十五年,就被放出来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四十岁的中年人,已经完全跟社会脱节了。
孟兰一直在等他,苏泽出来的时候,她也快四十岁了,相见时两人在监狱门口相拥痛哭,整的跟偶像剧似的,然后就手拉手一起到了孟兰租住的公寓里。
这俩人从此相濡以沫共白头,显然是不可能的。
苏泽虽然蹲了十五年监狱,但心气儿还在那儿,怎么可能受得了从基层做起,更不可能出去找工作,受人驱使。
孟兰虽然工作的年限有了,职位渐高,但是想要在首都买房,也还差着火候。
爱情很重要,但面包更重要。
苏泽失去了容貌和家世的滤镜,也不能再给予孟兰任何帮助,反倒像蚂蟥一样趴在她身上吸血,孟兰愕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
他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监狱里蹲过的原因,鬓边头发也有点白,额头上都有皱纹了,连现在的智能机都不会用,还要她手把手的教,不肯出去工作,不愿意面对现实,全指望她来照顾吃喝。
这不就相当于她永远的背负上了一个累赘吗?
这跟孟兰想象中的爱情不一样,苏泽不再是她心心念念的白马王子了。
短暂的亲昵过后,两人陷入了激烈的争吵,最后甚至于动起了手,孟兰当然不是一个健壮男子的对手,被苏泽打晕在地,再次睁开眼睛时,苏泽已经不见踪影了,她账户里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也都被转了出去。
孟兰跌坐在地板上失声痛哭,自己去医院处理伤口,然后又报了警,但被转走的钱是要不回来了。
苏泽希望自己能用这笔钱东山再起,重创辉煌,但现实是他只在赌场里坐了五分钟,就连裤衩都输掉了。
警察把他带走,苏泽又一次面临着牢狱之灾,跟十五年前如出一辙的画面,但不再年轻的一对男女的神色却彻底变了,不再是款款深情,而是恶语相向。
孟兰跳着脚叫骂,说苏泽该死,是吸血鬼,说自己这么多年的青春都被辜负了,苏泽则叫骂着孟兰是个臭婊/子,假正经,说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自己出来,一定叫她好看,真正的一地鸡毛。
孟兰快四十岁的人了,好容易省吃俭用攒了一点钱,眨眼功夫就被苏泽给祸祸光了,真正是欲哭无泪;苏泽刚从监狱里出来,还没来得及给亲爸亲妈扫个墓,就又进去了,唯一可喜可贺的就是这一次判刑的年限少,三年就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