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琅心说你自己四十多了都想生一个,金世美今年也才二十七八,想生个二胎怎么了?
物质条件允不允许是另一回事,你个一百步的怎么好意思笑话人家五十步的。
金母把小女儿结婚时候留下的松子拿出来了,燕琅剥开一个吃了,说:“那就借点呗,江家之前不是给了一百万的彩礼吗?妈你现在又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帮帮姐也没什么。”
金母跟金父这时候都核算好要生儿子了,那一百万一个子儿都没舍得花,连带着多年来积攒的积蓄,想着都留给儿子,只是他们也猜到两个女儿肯定会反对这件事,所以决定把事情瞒住,等孩子生了再告诉两个女儿就是了。
燕琅这么一问,金母就被噎住了,期期艾艾好一会儿,才说:“老话说救急不救穷,我还能帮她一辈子?”
“也是。”燕琅也没继续逼问,找了个由头拉着金母到卧室里去说话,这才抹泪道:“妈,你不知道我在江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结婚第二天江淼就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真是后悔嫁给他……”
燕琅还没过来的时候,金世柔就打电话给娘家诉苦了,金母最开始也心疼女儿,但是想一想还没出世的儿子和江家那个得力女婿,心疼了没几句就开始规劝女儿,叫她凡事多忍一忍,过几年有了感情就好了。
现在听女儿旧话重提,金母就开始劝:“夫妻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绊绊的,我跟你爸刚结婚的时候也总闹矛盾……”
燕琅纯粹是想试一试罢了,现在见金母真是一点都不把女儿的未来和幸福挂在心上,立时就改了口:“要只是这样,妈以为我会这么心寒?”
她假模假样的看了眼门外,然后又往金母面前靠近一点,金母见状也跟着警惕起来,往女儿跟前凑了凑,就听女儿说:“今天我去公公婆婆家,听到了一个秘密——江淼上班的公司生意失败,快要破产了,他们想着咱们家还有笔钱,就开始打那一百万的主意,商量着说叫我要回来,然后就赖账不还了……”
问金家要钱?这怎么行呢!
金母听得脸色一变,马上就有了紧迫感:“你婆婆没发现你吧?”
“没有,”燕琅说:“我小心着呢。”
“这个死老太婆还真是会打算盘!”金母冷笑道:“说好那一百万是彩礼,她居然还想着往回要?痴心妄想!”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江淼暂时不是好女婿,江父江母也不再是好亲家了。
金母拿出面对阶级敌人的冷酷,极尽挖苦嘲讽之能事:“相亲时候江家人那副作态,世柔你也看见了,啧啧,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还有那个江淼,我把我辛辛苦苦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嫁给他,婚礼当天他连句妈都不肯叫,当着那么多亲朋好友的面,叫我下不来台啊,他算什么东西!”
燕琅微笑着倾听,不时的安慰几句,好像金母才是第一受害人,而她只是旁观者一样。
等金母发完牢骚,她才压低声音说:“不过这事也不能急着处理,万一江淼公司缓过那口气来,我们又先跑了,那显得多不地道?咱们再观望一下,别急着做决定。”
这话算是说到金母心坎里去了:“世柔啊,你终于长大了,听听你这次回来说的话,比之前有条理多了!”
燕琅矜持的笑。
金母迫不及待的去跟金父商量江家的事儿,燕琅去客厅喝了杯水,顺便又发现了金母刻意隐藏起来的东西——几盒备孕用的叶酸片。
燕琅笑了笑,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微信上发给金世美了:姐,你是不是把这个给忘了?晚点我送去给你?
金世美离开娘家之后就给丈夫贝磊打电话,没过多久贝磊就开车过去了:“爸妈怎么说啊?”
借钱这事女婿不好开口,还得叫妻子去问才行,贝磊怕自己过去尴尬,上午把妻子和女儿送过来就走了,自己都没上楼。
“还能怎么说,”金世美的脸色不太好看:“没有呗。”
贝岚坐在旁边,好奇的问爸妈:“燕窝是燕子的窝吗?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