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他年复一年,点了这百余年的灯,何时才能等得他师叔回来。
他正出神,那花蕊之上的白芒忽然颤了一下,像烛火被风吹动。
紧接着便骤然消散!
司暮倏地回神,呼吸都停顿了一瞬,他抬手握住灯盏的柄,想也不想地就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渡入。
然而平时如饥渴婴孩不断汲取灵力的冰花,此时却对他的灵力产生了极大抗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凋零,不过眨眼间,那滴红蕊便失去了色泽,整朵冰花如烟雾消散。
不留一点儿痕迹。
——他回来了。
司暮心脏砰砰砰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紧紧盯着没了冰花的引魂灯,心中震惊无以言表。
半晌后,他缓缓抬手,将手指悬空在了风止君颈脖处。
久久不敢落。
直到指尖都有些僵直,他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男人的颈脖动脉处。
细腻的肌肤触手冰凉,如上好的冰玉,冷得司暮一颗心都在发疼,感觉整个人都泡在了冰水里,不断下沉,不见天光。
他指尖微微下滑,将风止君扣得严实的衣领扯开来一点,又仔仔细细地探了探脉,反复确认。
仍旧是毫无动静。
错愕和失望几乎是无法抑制地流露出来,旋即又被他尽数收敛。
司暮指尖一勾,正要将风止君被弄乱的衣领复归原样,却隐约瞥见了什么,动作微顿。
片刻后他喃喃:“师叔我扒你衣服了哦,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边喃喃着,边将衣领又扯开了一些。
司暮嘴上说得没遮没拦,动作却是规规矩矩的,只稍稍扯开来一点,再多的都不敢逾越,不过那也足够他看清楚红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