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身如修竹的男人即便是坐在榻上,姿势也是端庄雅正的,他大概也是刚刚回来,还来不及拾掇自己,长发没有梳理,墨色如瀑,披在身后。
许是太久不见阳光的缘故,他肤色瓷白,近瞧甚至能看见薄薄肌肤下淡青色的脉络。
司暮屏着呼吸望了男人半晌,眼眸一眨也不眨,直到眼窝都有些发涩,才缓慢地走进屋来。
两道视线在半空中交错,看似平静无澜。
然而没有人发现,司暮在同手同脚地走路。
好笑中又带着一丝狼狈。
短短几步路距离,司暮用尽了力气。
直到走得近了,听见男人浅淡的呼吸声,司暮那快要跳出胸腔的心才稳了几分,慢慢地恢复正常。
他偏头吐出一口带着轻微血味的浊气,在转过头来时就很好地将眼底的那点儿若隐若现的惶恐藏起来了。
又恢复了闲散疏懒赖皮欠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