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男人绝招齐出。
快到让人反应不及的“铛铛”之声响彻洞穴。
四周石壁间的烛台闪烁着微弱的光,映照着彼此的脸。
席垣想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什么,却什么都看不出,他有些应付不及男人出剑的速度,这种速度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只被团团耍的猴子,毫无反手之力。
冷汗自他的鬓角低落,他不禁问道:“顾纵英找的你?”他欲扰乱对方的剑招,自顾自说道:“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顾纵英连菩萨狱的人都勾搭好了,他还真是有本事。”
“顾纵英吗,他可比你这个两面派可爱多了。”男人微微一笑,说道:“且让我先来看看你的本事。”
他对于席垣任何试探的话语似乎都不以为然。
交战中,席垣迅速撒出一把毒粉,男人似是屏息飞快地转动长剑,一阵风儿吹过,男人脚踏石壁,一跃而起,从席垣地头顶而过,接着又以刁钻的一剑刺向堪堪转身的席垣的眼睛。
席垣横刀而出,用刀身抵挡,然而,没有刀剑之声响起,因为本该刺向他眼睛的剑影已从他的腰间砍斩了过来。
剑招的变化只在须臾之间,席垣对男人剑招的应对也在须臾之间,可就是在这个须臾之间,男人竟然能够迅速改变剑势,连剑的残影都没有留下,这是何等的恐怖。
席垣无法阻挡这一剑,他直接大喊道:“杀了我,许逸濯必死无疑。”
闪烁寒光的坚韧停在距离他腰间一寸的地方。
“哦?你是说只有你可解之毒?”男人呵呵一笑,“那就用不着你再费心了。”
“噗嗤”、“噗嗤”,响起两声不寒而栗的声音。
剑刺穿血肉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洞内分外清晰。
席垣倒在地上,震惊无比地看向男人。一剑在腰侧,一剑在心口。
他缓缓低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左胸腔,然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猝然咽气。
聂池旋转了一下剑身,听到血肉被锋利搅动之余发出的轻微声音,脸上的微笑不再。
他抽出剑,一甩剑身,一口血也从他口中吐了出来。他还是吸入了一点毒粉……如今用内力还可以坚持片刻。
抹点嘴角的血迹,不再迟疑,朝着开启了机关门的洞内跑去。
当他来到牢门外,看向离他五米远的许逸濯时,不由自主地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哐当”一声,门锁被瞬间劈成两半。
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地先后斩断了束缚了许逸濯手脚的锁链。
许逸濯倒下之时,他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单膝跪地,眼神从许逸濯脏兮兮的脸上移到了他的背后,他不敢直接抽出刺穿了许逸濯背部琵琶骨的钩子,只怕抽出时会让他大出血,闹出人命。
“濯儿,我来救你了。”
轻不可闻的声音在阴暗的岩洞内散逸开来。
聂池拿出寄存在系统那里的万能解药,就要塞进许逸濯的口中,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他诧异地看向许逸濯睁开眼。
那是一双灰色的眼睛,毫无感情,好似玻璃珠一般,就像是一具傀儡的眼睛。
脑海里直接闪过前不久看过的毒/药资料——傀儡丹。此丹以南疆一种蛊毒炼制,服食后迅速在人体内重新孕育成蛊虫,半个时辰不到,蛊虫便会破茧而出进入大脑,眼球也会至此变成灰色。一经入脑后,服毒者便会神智全失,依从所听到的第一道命令,至死方休。
当匕首刺入心口的那一刻,聂池已经用手握住了刀刃,抵力制止,顿时血流如注。
许逸濯似乎不将他杀死誓不罢休似的,以巨大的力气再次推进匕首。
此时此刻,凑得近了,聂池除了拥抱这人带来的手感的不同,也发现了此人的脸部的诡异之处,此人脸部的边缘竟有微微脱落的痕迹。
聂池喃喃自语道:“好个席垣……我竟然又做了多此一举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