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纵英懵怔地看向许逸濯。
“钱恒没有孩子,其实……他也是我师父的弟子。是大弟子,我们只是眉眼相似罢了。”许逸濯实在不知道怎么圆这件事,最后也就只能找出这么一个借口。
他实在无法承认自己是自己的孩子这种观点。
“……这么看,你和你师兄关系并不好?”
连师兄都不叫一声,加上钱恒出刀又如此狠毒,两人的关系绝对不好。
太好了。
聂池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
只是师兄弟的话,他杀死钱恒的负担也就没那么重了。
许逸濯不置可否地揭过了这个话题,反问道:“说起来,阿英对他又是如何看的?”未等顾纵英回答,他又补了一句,“这几天他对你很好,尽心尽力地照顾你,最后竟还被你看到了真容……”
钱恒只是想听顾纵英对他的真容会不会心生胆怯,或者对他这几日的照料是否有什么想说的,不论是什么,他非常想知道。
岂料……
“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对大哥你了,他一定对你心存嫉妒。”顾纵英右手握拳,拍了一下左掌,言之凿凿道:“大哥长得如此玉树临风,但他明明和大哥你拥有相似的眉眼,却不知因为何事使得容貌尽毁,有了这般境遇怎么可能不嫉妒你,所以才会一见到你就摧残你呀。”
顾纵英见许逸濯一副无语凝噎的表情,就连这样的表情都好看。
他情不自禁地面向许逸濯笑起来,笑得有几分娇憨之态。
许逸濯默然片刻,忽然伸出食指,点在他的唇上,然后缓缓摩挲着。
指尖的纹路在这一刻仿佛清晰的映刻到心里。
心噗通噗通又开始不听话地跳起来。
许逸濯微微低头,看向他。
许是月色正好,许是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似乐曲奏响,让人心情飘忽沉醉其中,许是这个时刻正好让人情动。
眼尾晕染了浅浅红晕的多情桃花眼中似盈满了温润的光,总有种马上就要吻上来的深情。
顾纵英总算是体会到了当时钱恒的感受,手脚有些无处安放,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
许逸濯轻轻抚触他的唇,便听他问道:“阿英,他说你对接吻轻车熟道?”
……
顾纵英一把拿开许逸濯的手。
钱恒怎么什么都和与他关系不好的师弟说啊,都不觉得羞耻吗?
如若现在不是顾纵英,而是聂池,他绝对会反讽钱恒那厮,说他熟练,那是因为钱恒完全不会接吻,一看那样子就是个雏儿。许逸濯专注地凝视着顾纵英,温柔的深情没有因为手被打开而有变化,被这么一个劲儿地看着,顾纵英不知为何,竟也有些心虚。
“以前也看过一些画本,无师自通而已。”他矢口否认,也绝不会承认,继续迈步前进,“况且我一直是那样的身体,娘也不可能允许我做什么。”
“上次在醉生楼呢?”许逸濯又问道。
许逸濯怎么有种盘问丈夫是否与人有染的吃味妻子的感觉……
顾纵英也不言语,只是瞪大了一双眼看着许逸濯,眼里满是对他不信任的控诉。
两人面面相觑间,许逸濯似乎认识到了自己冤枉了他,连忙拱手道:“是大哥妄断了,在这里给阿英赔不是了。”
“大哥你可还记的在庆松县客栈那回,你对我说谢谢,那般生分,我还没罚你呢。”顾纵英看许逸濯一副“为何此时提起那事”的疑惑表情,便伸出两根手指,道:“这是第二次了。”
许逸濯有些讶异:“原来阿英都记着啊。”随后,他的眼尾如月牙一般弯起,好似并不在乎顾纵英会提出什么惩罚要求,问道:“是想好要怎么罚我了?”
顾纵英摆出一脸“我就是这般斤斤计较”的神情,道:“大哥你想想该如何自罚。”
“那可真是难倒我了。”许逸濯的左手捏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