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纵英也只是稍微愣了愣,很快回过神,礼貌地作辑道:“叶伯母。”
叶和璧见到顾纵英后,温柔如水地笑道:“我先前听水蓉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连声音也是极其好听。
顾纵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之后,叶和璧似乎注意到了与顾纵英一起站起来的许逸濯,待一双美眸看向许逸濯时,先是有些愣怔,半晌后,眸光一震,扶着宿水蓉胳膊的手竟微微颤抖,她的唇轻启,像是说什么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接着,她便当场昏了过去。
宿水蓉一脸惊慌托着叶和璧:“娘,娘!”
“夫人!”宿月心急切地跨步走到叶和璧身旁,将被宿水蓉托住的叶和璧打横抱起,向顾许二人说道:“我已经命人在后院准备了房间给顾贤侄和许公子,这几日两位请住在宿府,恕我招待不周,请自便。”
“纵英哥哥,许大哥,我待会儿再来找你们。”宿水蓉也匆匆离开。
这……还真是始料未及。
顾纵英看向身边的许逸濯,还未说话,许逸濯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转头看过来,忽然扬起嘴角,眼中晦暗难明,问道:“阿英,你愿意陪大哥去吃酒吗?”顾纵英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找了一处上曲镇有名的酒楼,上了雅间之后,许逸濯点了酒楼内最烈的酒,足足喝了五壶酒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两个人,许逸濯落座在北边的窗口,顾纵英坐在东边。顾纵英一点一点的抿着药酒,品着这份琼浆玉露,默默地陪着疯狂喝酒的许逸濯。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窗外的霞光将上曲镇渲染成了一幅安逸而祥和的画,而这雅间内,也是静谧非常。
他什么都没问,因为他无法明白借酒浇愁时的感觉,只要有个人陪在身边给予一份温暖就足矣。曾经没有人可以陪他,如今他可以做那个给予温暖的人,陪伴别人了。
雅间内长时间只有倒酒声和咕咚咕咚饮酒声,许逸濯又喝了三四壶之后,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出了声:“阿英。”
顾纵英手趴在桌子上,下巴垫在手背上,一直侧着脑袋注意着许逸濯,听到许逸濯叫他,连忙打起精神,以鼻音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许逸濯凝眸注视他良久,而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坐到这里来。”
还好顾纵英没喝酒,否则估计就要一口喷出来了。
许逸濯见他没反应,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不一会儿,他笑了笑,却是自己站了起来。顾纵英诧异地看着许逸濯走到自己背后,将他的座椅往后一拉,直到前面可以站一个人了,才走到他的面前。
聂池觉得有趣,就想看看喝醉的许逸濯想做什么,所以还是没有动静。
然后,等来的是许逸濯双手从他的腋下抄起,将他整个人抬了起来。
顾纵英愣愣地双脚离地,接着,许逸濯转身坐到他的位子上,然后让顾纵英被对他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抱紧了他,脑袋埋在了他的脖颈处。
不久之后,他感觉到了凉凉的液体滴在脖子里。
这又是怎么了?
聂池真是心里有十万个疑惑,他扭头,只看到了许逸濯黑漆漆的头发:“大哥?”
“阿英,我从未和你说过我师父是谁。”许逸濯的声音开始透着醉醺醺了。
结合上次和这人豪饮了好几坛酒,许逸濯直到客栈才表现出醉意的模样,足以让聂池确定小许这酒劲总是上头的很慢,然而只要上头了,就会有和平时不一样的表现。
如果说上一次是许逸濯不小心在和聂池斗酒之后的一次意外醉酒,这一次,应是许逸濯已不将顾纵英当做外人,毫无芥蒂的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了。
心被这份信任填得满满的,顾纵英柔声道:“从未说过。”
因为许逸濯埋着头,所以说话时喷出的气息直接喷在了顾纵英的皮肤上,他定了定神,难道自己即将知道许逸濯和钱恒师父尊姓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