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濯从一开始就不像对谢淳那样,出招会刻意放慢些许速度,他这次出招快到极致,每一招又刚猛地似刀法,与明明用着双刀的宿安歌相对,宿安歌的刀法反而被衬托的绵软无力起来。
宿安歌应该是极为不快的,毕竟他的年纪实打实的比许逸濯大,可是在一招一式间,竟然闪躲不及,被许逸濯近身,他一刀格挡,一刀砍向许逸濯的肩头。这时,许逸濯一脚轻踏地面,瞬息之间,飞身旋转,整个人倒吊着出现在宿安歌的头顶。
“铛”的一声。
宿安歌不由自主地以双刀抵住了许逸濯的闪着寒芒的剑刃。
怒喝一声,宿安歌将许逸濯顶了出去。
许逸濯飞身却未落地,然后在空中一个回旋,长剑直直朝着宿安歌的面门而去。
宿安歌脸上勾出一抹轻视的笑。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的长剑分成了无数道剑影,宿安歌丝毫不乱地以双刀一一挡去。却不想,当他为了剑影分神之时,意识到脖子处一凉时,明明应该在他面前的许逸濯不知何时竟到了他的身后。
长剑横在他的脖颈处,让他无法再动。
宿安歌起先一动不动,片刻后,似乎是周围有议论四起,他才终于愤愤地将插刀入鞘,愤然道:“我输了。”
许逸濯挽了一个剑花,收起刀,洒然道:“宿大公子,承让了。”
“他刚刚笑了吧,笑得可真好看。”
“我也看到了,尤其是那双眼睛,要是被他看上一眼,怕是连魂都能给勾去吧。”
喂喂,你们这些女人。
这男人可是我的。
聂池在心里嘀咕,却又抑制不住升起的那份与有荣焉。
一人对许逸濯夸赞道:“不愧是北剑,后生可畏,刚过弱冠就如此厉害,假以时日,我等这些老人可就真的没有可战之地了。”
“如此,那就让我来——”一个年轻的兴奋声音刚刚响起,应是想说来会会北剑,却在猝不及防下被另一道神秘的声音打断了。
一个微微弯着背脊的老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根象征他的身份的柳枝。
此柳枝的枝叶和与枝干通体雪白,看上去竟有几分晶莹剔透之感,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知道老人身份的人,便都知道这根看似柳枝实则并非真柳枝的物品,实则是老人特地请了这百年来最著名的匠人——逆世神兵莫子干锻造出柳条模样的一件武器。
有人惊疑道:“柳打鬼翁天?!”
“这是翁前辈?!他不是已经身亡了吗?这人怎么会是翁前辈?”
“我从前与翁前辈有过一面之缘,不知……翁前辈可还记得我?”
第一个出声的人与翁天的目光对上,翁天双手负后,对他温和地笑了笑:“我记得你,袁小老弟。”
“果然是翁前辈!翁前辈你……”
“大家听我说。”翁天以老成持重的姿态面对众人,然后缓缓转身面向站在山巅俯视他的许逸濯,他收起脸上的轻松,浑身紧绷,正义凛然道:“你们可知,你们面前这人是谁?”
“不是北剑许逸濯吗?”
“北剑啊,还能是谁?”
“……难道不是北剑?”
当开始有人疑问之后,很快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甚至逐渐变成了一拨人。对于曾经在江湖上留下君子之风的柳打鬼翁天说的话,很少会有人怀疑。
顾纵英拨开人群,他看也不看翁天一眼,只是看向许逸濯:“大哥,我们走吧。”
他突然什么都不想听了,翁天到底说什么,他不在乎,他只想和许逸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可以在其他地方在告诉许逸濯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何偏偏选择这种地方,很可笑不是吗?
钱恒有些讶异,不明白为何顾纵英突然要求离开。他知道翁天已经和席垣联合了起来,如今现身怕是要在这里揭露他的身份,可他并没有慌张。虽有几分忐忑,也仅仅是因为怕阿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