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了。”谈衣淡淡道,没有再看萧律。
这下,反而是萧律有些慌了。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他身上抽离出来,他不觉得痛,却感到呼吸似乎正在慢慢变得艰难。来不及细想,他已经拉住了谈衣,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切,“小衣,你要说什么?”
本来是他不让他说,现在,他却又要假惺惺地问他。
谈衣没有回头,再一次挣脱萧律的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出去等您,萧总。”
他的声音平缓无波,不再有任何异样的情愫,疏离得好像他们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萧律的恐慌不断地加剧,而谈衣早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苦笑了一下,他又成萧总了。
等到谈衣完全走出去,萧律才转身面向vigus。
vigus还处在深深的遗憾之中,心想待会儿再和谈衣经纪人要他的联系方式。正美滋滋地想着,忽然,他感觉到一道森冷的目光。
萧律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十指交叠,直接敞明,“我听说,你把弄模特很有一手,而且有些特殊的癖好。”
“萧总说笑了。”vigus眼神闪了闪,他私底下一直处理得很好,那些模特得到好处,也不会往外说。
萧律懒得和他多扯,手指在茶几上敲了三下,“我不管你对从前的模特做过什么,谈衣,你不要碰,否则……”他眯了眯眼,vigus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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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谈衣跟着萧律去吃饭。
谈衣很乖巧,说话也讨喜,而且还会主动去给投资商敬酒,整个饭局的气氛非常好。
可是萧律眼看谈衣一杯杯地给自己灌酒,却十分心惊。他出手阻止他,却被谈衣一句话堵了回来,紧接着其它人也跟着瞎起哄。
这原本就是为了谈衣设的饭局,他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放手,心中却郁气错结。
到最后,萧律终于忍不住了,脸完全放了下来。在场的都是人精,看到萧律脸色不好,立即心领神会,纷纷主动走人,包厢里很快就只剩下谈衣和萧律两个人。
谈衣面色酡红,眼光迷离,已经醉了,却还要挣扎着去倒酒。
萧律把酒瓶通通推到桌子另一边,谈衣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酒瓶离自己远去,颤巍巍地伸手,“酒……”
萧律握住他的手,心里实在火大,可是看到谈衣醉得神志不清的样子,训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谈衣拿不到酒,茫然地凑到萧律跟前,眼睛一亮,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去。
绵软的嘴唇贴在脸上,凉凉的,让萧律心头猛得一跳。熏人的酒气在呼吸间传递出熏熏然的气息,谈衣的吻从脸颊往下,最后咬住他的嘴唇。
萧律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醉了,不由自主地环住谈衣的身体,却听到谈衣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我的酒……”
萧律的身体僵了僵,半晌叹了口气,无奈地捏捏谈衣的脸,抵着他的额头叹道,“你这个小酒鬼。”谈衣醉得不省人事,萧律只能把他带回自己家。
一路上谈衣还吵着要喝酒,萧律当然不能再给他酒喝,于是他自己就充当了酒瓶子,被谈衣啃了一路。
谈衣醉酒后缠人的功夫简直比平时厉害三倍,萧律被当成酒瓶子磨磨蹭蹭地撩起一身邪火,他只能勉力控制着自己。
上次他已经说过要让谈衣把他当成哥哥,那么他就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对他。既然要做哥哥,就要有哥哥的样子,他应该做的是保护好他,绝对不能再肆意侵犯他。
可是他的抵抗却越来越力不从心。
短短20分钟的车程变得尤其漫长,代驾的小伙子目不斜视地正视前方,无视车后座上隐隐的暧昧与火热。
萧律压抑着自己,手虚虚搂着谈衣的腰,呼吸却越来越粗重,手上一下用力一下放松,几乎快要濒临失控。
谈衣红润的嘴唇近在眼前,醉眼迷蒙的神态与这两天对他爱搭不理、口口声声“萧总”的模样截然不同。尽管车厢内光线昏暗,他依然像暗夜中的山妖鬼魅一般,勾得人快要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