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走心底越焦躁,明明是走了无数次的路,居然还走叉了一次,直到看到全然不同的廊柱,他才反应过来。
叶轻寒站在空旷幽冷的廊道上,额头上遍布着细细密密的汗,他扶着道上栏杆,忽地狠狠砸了一下边上的廊柱,“我怎么如此方寸大乱!”
他闭眼凝神,终于勉强压下那些混乱的焦躁,才继续朝殿内赶去。
第二道门外也有人把守,这次是一剑一索两人。叶轻寒勉力将两人制住,自己的身上却又多了许多伤口。
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一身华贵的紫衣破败狼狈,叶轻寒却无暇顾及,只朝着最后一道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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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绯将怀中人的发带解开,谈衣满头乌发顿时如泼墨般散开,衬着他白到透明的肌肤,美得几近惊心动魄。谈衣被蒙着眼睛,只能无措地抓紧身下的薄毯,微微侧过脸去,又被强硬地掰过来。
“教主……”他的声音带着轻轻的颤抖,仿佛祈求。
慕容绯的眼底涌动着暗红色的**,仿佛想要将身下的人彻底摧毁,眸中的暴虐一闪而逝。然而听到这一声“教主”,他却慢慢冷静下来,有些疼惜地亲吻谈衣的面颊,“乖。”
谈衣紧咬着下唇,直到感觉到淡淡的血腥味。
慕容绯皱着眉,轻轻揉弄他的唇瓣,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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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寒终于走到最后一道门外,想要推门进去,却怎么也推不动。
已经到了这里,叶轻寒不再那么慌乱。擅闯主殿是大罪,他早就想清了后果,不过,他还是需要一个借口,把谈衣带走。
叶轻寒沉思片刻,心想,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言不讳。于是张开口,正要高声说话,忽然间,他听到殿内传来一声隐忍的低吟,似乎十分痛苦。
这是谈衣的声音。
叶轻寒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拍了两下门没反应,就抽出长剑开始劈刺,想要强行破门而入。
他想起谈衣上次的失魂落魄,想着慕容绯此时必定又是不知道在怎么折磨他,就感到心如刀割,什么尊卑上下都抛到了脑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谈衣现在很痛苦,他一定要带他走。
叶轻寒的剑是用玄铁与血晶石打造的,可以说是削金如泥,可是...他劈砍了无数次,门上却只有几点木屑掉下,主体依然纹丝不动。
谈衣听到门外的声响,吓得浑身发冷,惊恐万状地想要推开慕容绯。但慕容绯却根本不理,甚至还轻轻笑了笑,“右护法对你还真是情深义重。”
他虽然在笑,谈衣却感觉到周围的温度瞬间变得冰冷,连他呼出的气都带着丝丝阴冷。
谈衣不敢再反抗。
慕容绯幽幽地在谈衣耳边道,“右护法想听,那就让他听。”
谈衣脸色惨白,最终却还是轻轻松开了手,绝望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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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寒劈砍不成,狠狠踹了一脚大门,剧烈喘息两下,高声道,“教主,属下有冰心草的下落。”
他的声音在大殿回响,却没有人回应。
叶轻寒听不到谈衣的声音,以为他是被折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加着急,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想到谈衣如今可能的惨状,就感到自己在被寸寸凌迟。
“教主。”叶轻寒头抵着门,眼眶有点发红,“教主,谈衣他年纪还小,他什么都不懂,请您不要和他计较。”
叶轻寒生性骄傲,即使是对慕容绯,也从来不会用“您”这类的字眼,如今,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扇门必定是被慕容绯用了特殊的方法封住,他才无法进去。慕容绯的功力远高于他,他不想让他进去,他就永远也无法进去。
叶轻寒紧咬着牙关,“即便您不看在属下多年为教中事务奔波,也请看在属下为教殉职的爹娘面上,他们二老在世时,也是非常喜欢谈衣的,请您,请您放过谈衣吧。”
“哈哈哈!”殿内忽然传出慕容绯鬼气森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