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陶七没猜错的话,在二毛旋转距离到沙发三分之二的距离,一楼卧室的门出现了霍厉的身影。
紧接着在二毛扑下来的那一刻,霍厉立马就能刚巧看到对方已经扑倒在沙发,两人亲昵的动作。
陶七敢用两辈子的人生经验担保,二毛目的不纯,一定是为了激怒霍厉才来霍家。
从在毛山上第一次相遇,二毛就开始说霍厉的坏话,既然这么讨厌霍厉,为什么还要来霍家。
陶七可不以为能舍得拿出八六年拉菲牛饮的二毛,会在意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虽然八二年的拉菲是很贵重。
陶七是不懂酒,也不懂嗜酒之人,他也不喝酒。可是他会看人,他从在毛山上遇见二毛开始,就一直观察着他。
一切接触过霍厉的因素,他都想谨慎对待。说他草木皆兵也好,说他防备心太重也好,说他杞人忧天也好。
重头来一辈子,陶七只是想谨慎过日子,不想浑浑噩噩当一个什么都不懂,只被人照顾的小少爷。
陶七经历过死亡离别才知道,霍厉对他傻傻的付出,应该换来万分珍惜,因为这份珍惜,他眼观八方耳听六路,慢慢学会守护。
“桃子对不起啊,我刚刚转得太入迷了,你你你没被我撞伤吧。你这腿还受伤着,可别被我一撞又残了!!!”二毛连忙爬起来凑到陶七的脚步,紧张看着那只腿,情深意切,句句肺腑。
“我没事。”陶七刚一说完,这沙发上的酒就不知怎地突然滚到地上。
一声清脆嘹亮的玻璃碎声,激起了一片艳红的液体,混合着玻璃片溅向了陶七的小脚。
空气骤然极速下降。
医生从大门走进来,就看到大卫拽住了一位陌生青年的胳膊,将他的脸摁倒在地上摩擦,几秒后霍厉一声放开,大卫这才松手。
气氛十分糟糕。
陶七起身拉起二毛,瞪了大卫一眼自作主张。而大卫目不斜视,他服务的只有霍厉,二毛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霍厉的利益,他只是做该做的事情。
二毛和陶七解释着他刚刚没碰到那瓶酒,是沙发陷进去导致酒滑落的。
霍厉点头笑着说:“是我们招待不周让您失礼了,让大卫带你去换身衣服吧,一会我在拿三瓶八二年拉菲和路易十三给你带回家。”
“对不住了大哥,第一次上门就给你和桃子惹麻烦。”二毛低头道歉,声音失落。
陶七见二毛这般低落,心里也跟着不舒服,毕竟是他同意让二毛来的,出了这种事情,不管二毛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他都有责任。
二毛也不想让陶七难堪,于是就拍了拍衣服:“抱歉啊桃子,下次你来我家吧,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家。”
陶七一愣,就这样了?
似乎为了印证陶七的想法,二毛对着霍厉鞠躬后就大步朝着门外走,完了客套一声别送了他自己坐车回去,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好意思让人送。
陶七眉头紧锁,看不出二毛的真正意图是什么,难道他不应该选择留下来换衣服,顺势在这里过夜吗?不然二毛怎么有机会激怒霍厉。
难道又是他多想了?不,他的推测不会错。二毛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霍厉给大卫递个眼神,大卫了然从酒库拿出酒,包装好速度走出门外,两步并做一步,追上远方人群中的二毛。
在二毛再次拒绝大卫送他的提议中,大卫往返回了霍家大门。在门口停顿了五分钟,旋即转身冲向人群,朝着二毛的方向追去。
客厅内,医生战栗守在沙发旁,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明所然,随后慢悠悠蹲下身子处理地板上的碎片和污渍。
卧室内,陶七坐在床上,霍厉拿着毛巾在盆子里蘸水拧干,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握住那只洁白无瑕的玉足,动作缓慢擦拭对方的脚裸,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陶七脸颊浮出绯红,滚动了一下喉咙,抬手擦了一下不存在的汗水,抑住心中的小鹿乱撞。
足底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有点浮想联翩,在擦下去他就要暴露反应了,陶七缩回了脚,对着霍厉小声说道:“脚干净了,不用擦了。”